“琛儿!”凌尘吓坏了,凌亦琛已经很久没受到这样的刺激了,那件事过去这么久,他们都以为他好了,“琛儿,琛儿你振作一下。御医!快去传御医!秦言!你快让人去传御医并告诉太妃。”
安南远远地看着秦言若有所思,“这秦大人也很坏啊,明知道凌亦琛害怕孕妇,第二桩就给他挑了个孕妇的,摆明了要从他的弱点下手,够狠的,不知道得还以为他们有仇呢。”
“不狠也坐不稳刑部尚书的位置。”
秦言冷眼看着他们父子,在场的人也冷眼看着他们父子。人家全家被他们杀了在他们眼里都不值得一提,他儿子只是这样他就觉得是多了不得的事了?
“秦言!你活的不耐烦了?老子让你叫御医!”凌尘到底是武将,几步冲到堂上伸手就要抓秦言。
安千诩自然不会让他得逞,挥剑将他当在桌前,“凌尘,这是公堂,你在皇宫嚣张不够,还要在此处嚣张吗?”
“安千诩,你算个什么东西!当年皇上慈悲留你一家狗命,你还真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了。”
安千诩看着恼怒的凌尘微微一笑,“我算什么东西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耀武扬威这种事也不适合我。我只是奉命在此维持秩序,谁敢在此捣乱便是跟皇上过不去。”
“你少拿皇上来吓唬我,本侯爷就是要闹,你们把皇上给我叫来,我让他当面审。”
秦言不作声,其他人也不作声,吃瓜群众受不了了,有人所幸站起来大声喊,“我说侯爷,常言道人要脸树要皮,您这还是堂堂侯爷呢,竟然也当街撒泼了。就这点事明眼的都能看出来,皇上这是不想理你才会派了铁面判官秦大人来审你。你们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想全须全尾的出去?您这心得有多大啊。”
群众们都唏嘘不已,连他们都知道的事,这侯爷怎么可能不明白。真是,这人啊,越是位高权重越是舍不得即将失去的,宁可活在幻想里也不想看明白事实。
“冯永才,你说一下事情的经过。”秦言不想再罗嗦。
“大人,小人家住安居胡同,和内人经营一个豆花摊子,内子长得漂亮,常被人戏称为豆花仙子,我们二人每日勤勤恳恳早起晚睡。那日是我们成亲整两年,一大清早我们像往常一样支起摊子卖豆花,本来打算早些收摊带她去饭馆吃点好的。她嫁给我两年每天做牛做马的干活,就连怀孕都不能好好在家养胎,我真是觉得对不起她。没想到,呜呜呜呜……没想到那日她再也没能回家。”
一个汉子不顾一切地跪在地上痛哭,那种痛失爱人的悲伤不是谁都能体会。可是看着他的痛苦,众人也忍不住摸起眼泪。
“冯永才,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说仔细些。”秦言也不想再让他回忆那些痛苦,但又不得不说这句话。
“那日……”
……
那是六年前夏日的一个早晨,冯永才和媳妇小莲和往常一样支起豆花摊子,不多久便来了几个老顾客。
“才哥,嫂子这都快生了你还让她跟你来摆摊,你别把嫂子累坏了。”此人是冯永才的邻居,平日里就爱吃他家的豆花。
“这不是想趁着生之前再多攒点银子,这一生孩子我一个人做不了还得照顾她,得有小半年不能干活。”冯永才人憨厚老实,做事也厚道,每次老客户来他都会多放一勺,很多人都喜欢来他这里吃饭聊天。
“豆花娘子,你看才哥这是把你当伙计使唤了,这可不行啊,咱不给他干了,回家歇着去!”旁边有人开玩笑。
“行啊,我去歇着,大兄弟给我家老才打下手。”
小莲声音清爽,带着劳动的欢悦,仿佛给夏日炎热的清晨洒了些清凉的薄荷水,让人听着凉滋滋的。
“才哥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这辈子才能娶了莲嫂这么好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