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道里的灯光透过木门上的镂空纹案,投射在萧齐月与那男人的身上,将男人惊惧交加的脸色照了个清楚。
饶是见多识广的薛玉,都不由地捂住了嘴,将翻涌的吐意憋了回去。
血腥味随着萧齐月的动作一点点扩散开来,她的指甲上貌似藏着什么东西,轻轻一过,男人脸上的皮就掉了下来,血肉模糊。
可这只是开始。
男人张嘴想要惨叫,未曾想刚一张开嘴,舌头就被萧齐月闲着的那只手利落斩断,血瞬间喷涌,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之后,便是长达半个时辰的折磨。
直到地上的男人成了一具死尸,萧齐月才眉目疏离地起身,一边净手,一边轻声吩咐道:“苍,把那个男人带进来。”
沈轻灵一惊,发现看似无人的门口居然还真有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蒙面男人应声开门,其左手握剑,右手则是提溜着另一个壮汉。看情况,应该就是先前那个与吴姓男人交易的人。
乍一看到屋内景象,壮汉裤裆一热,暖意下淌。他甚至都没胆子喊饶命,两眼翻着白,四肢颤抖,俨然有晕厥过去的态势。
“放心,你是官府的人,我不会动你。只不过你若是昏过去了,那我就保证不了了。”萧齐月温和一笑,面带良善地说:“只是我这不听话的仆从居然敢监守自盗,我少不得要将他的皮扒了,带回去以儆效尤的。”
闻言,壮汉两眼迅速重凝。
紧接着,沈轻灵看到萧齐月将剥下来的一整张人皮铺陈在圆桌上,又取了笔来,蘸着那吴姓男人的血,写了好一会儿的字。
临了,她示意那个叫苍的蒙面男人把壮汉带到自己身边,声音温柔如三春暖意,“贵姓?”
温柔刀,杀人刀。
壮汉哪里还敢怠慢?他喉头咕咚几下,慌慌张张回答道:“小的周胜,临安府衙的”
萧齐月点了点头,落笔写了周胜二字,其后拉着周胜蘸血画押,说:“今日的事,你应该知道要如何回禀你那身后之人,而这买卖嘛……往后也不必做了,我们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原是不能沾你们官府的这些勾当的。”
周胜不敢多说半个字,点头如捣蒜。
处理了不中用的下属后,萧齐月让苍将周胜带了出去,在苍之后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青黑色长袍的白面男人。
他摇着玉骨扇,神情嫌弃地扫了这满屋的血渍,嘴里嚷嚷道:“瞧瞧你这活干的,待会儿莫老大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将我宰了?真是不省心。”
“是,叫奉哥操心了。”萧齐月掏出一个黑色的袋子递去那白面男人的手里,继而将那人皮卷上,说:“只是各家有各家的规矩,收拾叛徒,场面难免不好看,奉哥多担待。”
先前在廊道里,那个归还给薛玉玉佩的船伙计,也提到过奉哥二字。
想到这儿,沈轻灵偏头去看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