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邵从几乎是同一时间认出了沈轻灵的服色,及时收了力道,这才没有伤到沈轻灵。
“二娘子作何吓我?还好我记得你穿的什么衣服。”邵从连忙抽手,“要是换做旁人,你这时候只怕已经伤筋动骨了。”
沈轻灵倒是一脸无所谓,反手理了理方才被弄乱的袖摆,笑眯眯道:“我知道你有分寸,也知道你不会伤我,所以才逗你。”
后头紧张不已的周琅环快步到沈轻灵身后,上下查看一番,才轻拍着胸脯说:“听闻行武者谨慎无比,轻灵姐姐以后断不可再如此行事了,危险得紧。”
这话把邵从惊到了。
他不过是小憩一会儿,这两位就变得如此真情实意,实在叫他意外。
看邵从这样,沈轻灵也不欲多解释,转身朝周琅环拱手行礼,说道:“天色不早了,琅环尽早歇息,明日再相见。”
周琅环亲亲蜜蜜地握过沈轻灵的手,拉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软言说:“轻灵姐姐好生客气,妹妹要不是担心轻灵姐姐家中有人挂记,这会儿该强留下姐姐了。”
两人交谈间,相携步入庭院。
邵从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抬脚跟了上去。
——
客栈内,映秀一直坐在旷余香床侧。
平娘进来过几回,看旷余香没醒,便只给映秀端了饭菜。临出门时,平娘叹了口气,说道:“后半夜便换我来照顾旷小娘子吧,到底是二娘子吩咐要照顾的人,不能让你一人累着。”
“无事……”映秀摆手道:“婢子精神好,可以熬一宿的。再说了,平娘您明日还得为二娘子去看铺子,若是您没休息好,到时候岂不是要误了二娘子的差事?”
见映秀坚持,平娘这才无奈转身出房去。
恰巧沈轻灵回来了。
她一进客栈大堂,坐在堂内打盹的福叔便赶忙起身迎过去,嘴里嘘寒问暖道:“夜深露重,二娘子怎么不多穿着些?”
说着,福叔从怀中取了个铜制的小炉出来,“这是聚贤阁制的手炉,老奴见其精巧可爱,便买回来了,想着二娘子平日可用。”
沈轻灵笑着谢过福叔,双手捧着那暖融融的手炉,说:“往后福叔不必等我了,再过些日子便要入冬,更深露重,福叔可以早先休息。”
哐啷。
一声动静。
角落里的邵英面色不佳地抱剑起身,他匆匆几步走到自家弟弟身边,三两下揪着邵从的耳朵,将人拎上了楼梯。
当然,在上楼之前,邵英还是记得要对沈轻灵行礼问安的。
其实邵英并不是责怪沈轻灵带走了邵从,而是对邵从这俨然将沈轻灵看作自己人的态度有些恼怒。他想的是,虽然目前他们屈居人下,受雇于沈轻灵,但将来必然是要脱离开去,自立门户的。
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