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是,从一开始,主子似乎就对沈娘子很有好感,而怪在这沈娘子好像对什么事都了如指掌。
不过,若是主子往后当真乖乖吃药了,严娘也不是不能接受这位沈娘子。
“过午之后,扬州府衙会有一场公房竞价,其中有一处位置在南街的铺子。”沈轻灵说着,将茶放在了上官玉霖的手里,“那处铺子的主人名叫严恪……”
“阿恪?”上官玉霖有些诧异。
严娘也立马重拾谨慎,无不戒备地说道:“公房竞价是官府出面主持的买卖,沈娘子若是为了贿赂而来,那就大可不必了,请回吧。今日这点心的钱,老奴这就折算给您。”
大概只要沈轻灵敢说个是字,严娘就会喊外头的小沙弥过来赶人。
“严娘想岔了。”沈轻灵提着空食盒起身,转头对严娘解释道:“在下的确要买那间铺子,却不是特意过来要严娘或三娘子做什么的。”
上官玉霖眨巴着眼睛,仰头去看沈轻灵。
沈轻灵继续说道:“在下只是想知会严娘一声,若最后收钱时数目过高,还请严娘与小郎君不必惊讶。”
过高?
这下严娘有些不懂了。
“沈娘子这意思是,有人会与你作对,压你的价钱吗?”上官玉霖机敏聪慧,一点就通,当即边净手边说:“那等到时候事了,便让阿恪与你四六分账可好?这也算不上违逆法令吧。”
从前沈轻灵就喜爱上官玉霖这通透的性子,现在也一样。
经提点,严娘这才恍然道:“原来沈娘子是为了这个而来……倒是老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沈娘子饶恕则个。”
事就是这么个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能说清楚。
只是等到沈轻灵要走时,上官玉霖却急忙拉住了她,小声问道:“那等沈娘子的怀安阁开张了,可还能请我品鉴?倘若要出银钱,我也是可以的。”
打着药膳的名义,上官玉霖可以敞开了吃,连严娘都找不着理来劝阻。可惜上官玉霖以前吃的那些药膳,要不就是寡淡无味,要不就是难闻涩口,简直令人难以下咽,所以她还从未想过用药膳来弥补口腹之欲。
“不必等怀安阁开张,只要三娘子想吃,在下就随时可以为三娘子准备。”说着,沈轻灵从袖笼里取了枚银牌出来,“这是在下的凭证,城南东柳巷子第六家,便是在下的住处。任何时候您想吃了,都可以遣严恪来取。”
“可还有别的?”上官玉霖的眼睛更亮了。
沈轻灵点了点头。
然后严娘就看到自家那娇贵瘦弱的主子直接蹦跶了起来,欢欣雀跃至极。
别过上官玉霖和严娘之后,沈轻灵照旧骑着她那租来的马,开始往扬州城里赶。此时刚过巳时不久,只要沈轻灵快马加鞭,那她在竞价开始之前赶到都没问题。
当然,沈轻灵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