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钱肯定是好事。
正说着,任韶春风风火火地抱着一堆东西进了屋。
“二娘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喘着气,将锦盒妥善地靠墙垒放,接着嗔怪似的转头说道:“你这酒楼出这么大档子的事,母亲都快急坏了,她让我给你带了几个好手过来,待会儿你看看要怎么差使。”
说完,任韶春头一转,看到了屋里的周琅环。
其实任韶春相当不喜欢周琅环,比起沈轻灵那明摆着要耍心眼的态度,周琅环更像是一朵藏着刺的娇花。看着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实则一靠近,就会被猝不及防地扎一身刺。
只是当着沈轻灵,任韶春也不好拉下脸子,遂应付似的冲周琅环咧嘴笑了笑。
“见过任三郎君。”周琅环礼数周全,行完了礼之后,又道:“时候也不早了,粮行里还有些事,那我先回去了,姐姐若是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去粮行找我。”
沈轻灵欲起身送她。
周琅环急忙摆手,笑道:“姐姐坐着就好,不必相送。”
看周琅环走远,任韶春匆匆走到桌边,说:“守城门的士兵说,夜里无人出入,晨时出去了三两个游商,看着不像带了什么不轨物品。”
“既然要动手,那肯定是做得周全,不留痕迹的。”沈轻灵将香盒盖上,抬袖掩唇打了个哈欠,“我倒是不急着找出谁是凶手,毕竟赚钱不急于一时,将来有的是机会。”
屋子里燃着龙涎香,因未开窗,所以经久不散。
刚还急着说事情的任韶春不禁猛力吸入一口,略带陶醉地说:“二娘子这香甚是好闻,要不送我些,我给我二姐送去,她最是喜欢这些小玩意了。”
任韶春两个姐姐都嫁到了外地,平日里难得回扬州几次,故而任韶春每次寻到了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给她们送去。
现如今大姐在扬州安胎,倒只剩下二姐被任韶春惦记着了。
“我二姐本来也是要来扬州的,只可惜临产不宜走动,只能留在夫家了。等我大姐生产后,我母亲就会亲自去连州看她,到时候让她一并捎过去。”任韶春讲起姐姐时,总是眉飞色舞。
沈轻灵转身去壁橱里找了会儿,随后摸出个靛蓝色的锦盒来,说:“你要的话,我换一种给你,龙涎香却是不行的,对你二姐不好。”
至于哪种不好,沈轻灵没有细说。
任韶春也不问她,宛如得了宝,喜滋滋地接过沈轻灵递来的锦盒后,接着之前的话说道:“我父亲说,担心那人还憋着什么坏,让二娘子留心一下。还有就是,进来身边可有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如果那人真憋了什么坏,倒也好,等着他后招就是。”沈轻灵扁了扁嘴,翘着腿坐下,“我这回来沐浴了三四回了,却还是觉得身上有味儿,连龙涎香都遮不去,真烦人。”
他们二人东扯西扯,眼看着就到了午时。
平娘那头准备了午膳,只是刚开席,薛玉竟是领着狄云到了门口。
恰是吃饭的时候,沈轻灵只能臭着脸请薛玉和狄云入座,结果等到她自己落座时,四人圆桌就只剩下了薛玉身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