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絮茹冷哼一声,举步踏进舱内。
酒红色的地毯踩在脚下柔然舒适,舱壁的山水彩绘羽羽如生,藏内宽敞明亮,两边对称的草绿色的雕花镂空窗户,与窗外的水天相接,展现在眼前的是绿水莹莹,白云飘飘。
徐妙锦坐在古琴前,玉指挥洒自如,妙音如水流淌,清脆悦耳。
徐公子靠在窗前的软椅上,煽动折扇,闭目倾听。箫絮茹倚窗而立,水面上一闪而过的艘艘画舫,栏边伫立的艳妆女子,唱着悦耳的清流小曲,与舱内的美妙琴音交汇,反倒融入俗世,一种美妙舒适的感觉。
刚才有些冲动,答应阿允公子做他的侍卫,以三月为限,他会归还玉箫。到底是不是惹火上身。
阿允和九江公子进来在中央雕花条桌边席地而坐。
一曲奏完,徐妙锦起身过去坐在阿允身边,倒了杯茶,端起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朗声说道:“箫公子和阿允公子为争夺一个玉箫,应了三月差事。可见箫公子嗜箫如命,今日大家有幸凑在一起,不妨让他给大家吹一曲。”
“阿允,你说可好!”
徐妙锦柔声问身边的阿允公子。
阿允看向箫絮茹眸光闪着琉璃之色,不知是期待还是欣喜,只是拿玉箫要挟她,深感那是她的软肋,幻想着她吹箫的样子,就那蛊惑人心的双眸,和那清丽高雅的模样,都能想象出美妙的箫音。
“箫公子,请!可否有幸我与你合奏。”
阿允说着起身走向古琴。
他翩然落座五指挥洒试了一下琴音。
“箫公子,都是男人没什么扭捏的,喔,对了,还有一位美人,不过平日里游玩我们都把她当做兄弟,你也不例外。”
九江公子说完坐起来,看向箫絮茹的目光意味深长。
几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又是奉承,又是激励。
徐妙锦起身到箫絮茹旁边的软椅上坐了下来低声说:“不就吹个箫,你看不起我们!我还记的草原那夜的箫音,难道你只给他一人吹。”
箫絮茹蹙起眉头思绪万千,徐妙锦醉酒那回,才知道原来她喜欢四爷,那个大冰块偏不偏招惹了自己的小姨子,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她心思不纯,针对与她,今日的这几位爷是应天城的太岁,谁能得罪起。
拿到玉箫赶快回长生谷,还是师傅说的对,她就适合漫山遍野飞来飞去。
阿允手指挥洒拨弄琴弦,一曲悠远缠绵的《凤求凰》潺潺流出。
徐妙锦笑吟吟的注视着箫絮茹美目流转寓意深远。
箫絮茹抱起双臂靠在窗边,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跟着琴音的节奏开始悠闲赏乐。
阿允弹完了曲子也未见箫絮茹拿出玉箫要合奏的意思。
阿允有些失落收手起身,几步到箫絮如身边语气有些愤然。
“明明那会你在吹箫,现在不会说没箫可吹,来拒绝我的邀请。”
九江公子嘿嘿笑了两声朗声道:“阿允,你的凤求凰,谁敢应邀,这不是明摆着要和人家断袖吗?箫公子又不傻,我看还是邀外面的为你赴死的女子吧,来个凤求凰。”
哈哈,哈哈,徐增寿和九江公子同时开怀大笑。
阿允依然一张笑脸低声说:“你这是故意让我颜面尽失,不就是聚在一起找点乐子,何必较劲。”
箫絮茹收起懒散笑着说:“不是我不给面子,而是这首曲子我根本不会。”
嘴里这么说着心里问了他的祖宗十八代,去你娘的凤求凰,会我也不会和你合奏。
箫絮茹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短箫。
阿允一脸吃惊,难道她偷走了藏在寝宫的玉箫。
左看右看不是那支,尤其那穗子上的白玉吊坠,阿允才舒了口气。
只见眼前的人凝视着窗外的碧水船舶,眸光如烟似雾,精致通透的白玉箫抚在唇边,纤纤玉指下箫声如水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