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儿虽是性子大变了些,可事关自身清白,她断没有骗自己亲爹的道理。
林远冷了脸,马上叫人去县城里问查,又请了乔府侍卫来问话,果然与玉姐儿说的并无二致。
“这些个刁奴!”
林远大怒!
“竟敢谋害主子!来人!马上把金氏和王六寻了,给我绑起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金嬷嬷惊惶大叫着,与不明原因的王六一道被绑着,跪倒在林远跟前。
金嬷嬷前日才挨了二十个板子,得了夫人恩典在家中修养数日,如今疼的下不了床。叫这些天杀的奴才一阵拖拽,只觉得才结痂的皮肉又绽开一般,疼的她破口大骂!
她可是在太太跟前才立了大功的人,岂是这些个杂碎能消遣的!
王六当日也挨了不少板子,到底年纪轻些,又是男子,身体结实,今日才送的薛氏去云业庵祈福。本想着先去集市上买些薛氏爱吃的桂花糕讨个赏头,再去接人回府。谁知人才到摊子前,便叫林府的下人连人带车绑走了。
除了弄丢小姐的事儿,王六自然想不出还有何事会叫老爷如此大动干戈,本以为此事已然揭过去了,哪晓得老爷今日是吃错了什么药,眼瞅着竟又要打骂起来。
王六是个心眼儿活的,忙私下托人去云业庵请了太太回来做主,老爷什么都听太太的,只要太太到场,就没有解不了的围。
二人跌跪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金嬷嬷口中还再骂骂咧咧,林远起气的上去就是一脚,踹的金嬷嬷险些一口气背过去!
“老爷,老爷饶命啊!”
金嬷嬷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臀上旧伤,哭喊起来。
“奴婢是做了什么遭天谴的事儿,老爷您这是要老奴的命啊!”
林远面沉入水,喝道:
“好你个刁奴!竟敢暗中谋害主子!我林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也是你这刁奴能碰的?来人!给我打断她的手脚!”
金嬷嬷从未见过林远暴怒至此,惊的不由去看王六,见王六也是惊惶失措,金嬷嬷忙跪着身子挪到林远跟前哭求道:
“老爷饶命!老爷!奴婢怎敢谋害小姐!奴婢当日所言句句属实!夫人也是知道的呀!老爷,求老爷与夫人为奴婢做主啊!奴婢就是有十个胆子,百个胆子,也不敢去害小姐啊!……”
王六见状不对,也求到林远跟前,磕着头,道:
“求老爷明见!小人与金嬷嬷当日整整找了小姐一夜,确实是小姐自己走失,与我二人无关呐!求老爷莫要听信谗言,误会了奴才!老爷饶命啊!”
“好你个刁奴!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人给我叫上来!”
金嬷嬷与王六一头雾水,直到面前站了一排六人,才面露慌色。
“这是越县当铺,酒楼,糕点,钱庄各家掌柜,你们倒是说说,那一日是在哪里丢失的小姐,又是哪里寻得人?越县拢共就这么几家大的店面,总不至于一家都没问着吧?”
金嬷嬷闻言,额上渗着汗,眉目间满是惊慌,忙转脸去看王六。
王六常年在外头跑,多少见过些世面,闻言忙道:
“奴才想着……小姐名声重要,自……自然不敢惊动各位掌柜,只好拖着金嬷嬷暗地里去寻……”
“哦?我倒是小瞧了你!”
林远不怒反笑。
“那你倒是说说,都问了越县哪些人家?将姓名与家宅报上,本官自当一一查探,也好叫你死个明白!”
王六一听,当下软了手脚,磕头求道:
“老爷明鉴,奴……奴才……奴才想想……”
王六心中已没了主意,只想着拖延时间,等薛氏一行赶回来。
“好!你且想着!本官再问你!你们说小姐自己走失,那马车呢?你们马车上哪儿去了!”
林远也是做了几年县衙知府的人,一怒之下,官威便显了三分。
金嬷嬷与王六在奸猾,心头也惶恐不已,磕磕绊绊道:
“奴……奴……奴婢与王六只顾着找小姐,待……待我们发现时,马……马车便……便不见了……”
“是……是,是,就……就是这样……”
王六早前便于金嬷嬷串好了口供,忙出声和道。
林远气急,指着二人的手都发颤。
“大胆刁奴!死到临头竟还狡辩!那马车是如何越了城,飞到锦州的!!再不老实交代,仔细你们的小命!!”
二人一听,只觉浑身都被抽了力气般,瘫软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老爷,怎么这样大的火气!”
远远的,薛氏带着林月梅,与管家林忠一道,脚下生风的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