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笙坐在她院子外的秋千架上,青梅立在她身后。见着林月梅,林玉笙却是没起身,青梅也没有上千行礼。
“姐姐今日起的好早,这莫不是要去寻爹爹吧?”
林玉笙浅笑着,扫了一眼珍珠手中捧着的木盒,主仆二人果然面色一紧。
“妹妹说笑了,我……我怎会寻爹爹,就是屋里呆闷了,出来透透气。”
林月梅僵着脸色,小心翼翼的应付。
“咦,你看,猜错了不是?”
林玉笙侧着脸与身旁的青梅说笑,青梅神情淡淡的,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
林玉笙片刻转过脸来,与林月梅道:
“我方才还与青梅打赌,猜姐姐定是一早备上厚礼,去寻父亲替母亲求情呢!”
林月梅被林玉笙一语道破,心中顿时又羞又怒,却是生生压着,不敢表露分毫。只是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林玉笙:
“妹妹如今越发的闲了,竟为了一句玩笑话,大清早来我这里寻开心。”
“姐姐这是生气了?”
林玉笙笑眯眯的从秋千架上起了身,走到林月梅身前,语气娇俏道:
“我今日可不是来寻姐姐晦气的,如今父亲与母亲生了嫌隙,若是父亲一怒之下休书一封,只怕此事再无回旋余地。”
“不……不会的……父亲怎会休了母亲!你莫要空口白牙,胡编乱造!”
林月梅惊白了脸,语气也就不那么和善了。
“姐姐可知爹爹这回叫你们薛家打了脸,折了多大的脸面?莫说母亲嫁进林家多年无所出,就是如今向着娘家逼威自己夫君,也说不出半个理字来。”
林玉笙也敛了笑意,立在林月梅跟前
端着手,纵是梳着孩童发髻,却是端着一副大家之风。
林月梅闻言,盯着林玉笙的眼,果然透出几分惶恐来,面色变了又变。
“姐姐不会幼稚的以为,送些值钱的物事,便能叫父亲回心转意了吧?只怕如今姐姐就是搬座金山去,父亲都只会嫌你们薛家铜臭的很。”“姐姐莫要忘了,母亲就是一直用薛家的钱财,来拿捏敲打父亲的,姐姐若是再用此招,只怕要招惹父亲不快,届时母亲那里,连个在父亲面前说的上话的人也没有了。”
林月梅闻言,身子微颤。
“你今日……是来看我母女笑话的!”
林玉笙轻轻摇了摇头,一脸认真道:
“姐姐说笑了,我若想看你笑话,随便寻个由头,将你一并赶回薛家便是了,何苦一早来此寻你说话?”
林月梅深吸一口气,咬牙道:
“妹妹这般说话,到叫我听不明白了,你莫不是想来帮我母亲说话?”
“正有此意。”
林玉笙露了笑,在林月梅逐渐僵硬的面色里,循循善诱起来:
“姐姐也知道我才与那郑家退了亲事,虽说不曾过明面儿上的事,到底伤了名声。如若母亲此刻被休,府中无主母,爹爹早年丧妻,若想再续一门填房,终究不易。再过两年我也到了能说亲的年纪,但总不能越过爹爹去吧?”
“母亲待我虽无母女情分,但到底关起门来,也算是一家人。咱们就算是为了各自安好,也需拿个主意将母亲早日接回来。”
林月梅听闻林玉笙这一番话,不由往后退了两部,半信半疑的将林玉笙打量一番。
“莫非……你有主意?”
“主意倒是有一个,只是不晓得姐姐愿不愿同我去薛家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