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倾耳朵很尖,虽然站在门口,但也隐约听明白了他们交谈的内容。
她给他重新开了药方。
她还会开药?
盛倾并没有多少开心,垂在身侧的手不禁碰了碰系在腕上的手电,突然有了些隐晦的不安。
转念又对自己这种情绪嗤之以鼻。
矫情。
傅丹朱对他笑了笑说“回家”,他抬步跟了上去。
对于傅丹朱来说,经此一事不仅秦青葙走出了悲痛情绪,她自己还得到了1点敏捷值,这可是很珍贵的。
“盛倾,真的很谢谢你。”
过分柔软的话语在耳畔响起,盛倾不由自主回想起了那两个吻。
明明只是亲在脸上,却比以往任何一次和她唇齿缠绵更令人……回味无穷。
“不用。”他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样子,“毕竟你整日往医馆跑,丢脸的也只会是我。”
傅丹朱点了点头,“有道理。”
而后又紧接着眯眼道:“但是,你是那种在意丢脸不丢脸的人么?”
他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遥想她刚重生回来时,对于大冬天跳进冰河里救她一事,盛倾的理由也是不想丢脸。
啧啧,口是心非的男人。
她的眼神过于露骨,充满了调笑和看穿的意味,让一直以来都无悲无喜的盛倾第一次,产生了一种不同于愤怒的别样情绪。
他摸不太清,只是觉得羞恼。
是了,应该是羞了。
傅丹朱这个女人,竟敢用那种眼神看他。
“别自作多情。”他嘴巴依旧硬得很。
傅丹朱忍不住冲他做了个鬼脸,“略略略,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呢,是你自己心虚。”
盛倾额角的青筋轻微地跳了跳,第一次生出些拿她没办法的感慨来。
“随你怎么想。”他冷声道。
毕竟本质上还是只老虎,傅丹朱可不敢真像逗猫似的肆无忌惮地逗他,很快就收敛了情绪,转而想自己那十万两负债的事。
今天已经二十二号了,距离一月之期已经过去了八天,她才赚了六千两银票……
除了去酒楼卖菜这条途径,她必须还得想点别的法子,要不然下个月十四号之前,是绝对凑不齐十万两银票的,到时候她可就得死翘翘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执法堂外的菜摊,偶然听到了一两句镇民的抱怨:
“天天都是这个又苦又腥的荇菜,就不能有点别的菜吗!”
另一人道:“有吃的就不错了,你还挑呢。”
“是啊,现在的日子,总归是比灾变刚开始那时候要好……”
……
傅丹朱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倒是想着能不能把番茄土豆什么的卖给镇民,毕竟都是一个镇上的。
但是很快这个想法便被她否决了。
她的蔬菜价格对于千家镇的人来说,简直贵得离谱,小老百姓们没人会舍得为了口腹之欲而花那么多钱。
于是这个想法只能暂时作罢。
直到——
傅丹朱回到家,看到池塘边长出的四棵有一掌高的土豆秧,已经开了白色的土豆花,看起来分外赏心悦目。
想当初种了八个茎块只有五个出芽,而这五个在生长过程中又夭折了一个,所以初步猜测,外界土壤培育蔬菜的成活率是百分之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