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萧下了马车,皱着眉朝倒在地上的女子走过去,“姑娘,你没事吧?”
待他走近后,一直趴在地上的傅莹素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袍角。
而后抬起头,脸上是楚楚可怜的泪痕,“晚萧……”
宁晚萧看清她模样的那一刻,眸中真切地划过一抹厌恶,他毫不犹豫地扬手欲挥开抓着他袍角的女子,奈何对方似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抓着,他一时竟没甩开。
“我没和你计较之前的事,已经是仁至义尽,你现在又想做什么?”他冷声质问。
早些日子他无意听属下报告了傅莹素死而复生的事情,虽然意外,但想尽早撇清和这个女人的关系,便并未多探究。
如今见她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才知所言非虚。
但这又怎样,这个女人虚伪至极,将他彻头彻尾玩弄成了一个傻子,他现在对她,只有嫌恶和恨意。
傅莹素清晰地看见了他眸中浓浓的嫌恶,心里骤然一痛。虽然她骗了他,但他们毕竟相处了那么久,难道以前的那些经历都是假的,当真可以半点也不做数吗?
她抿了抿唇,调整好微微失控的情绪,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哽咽道:“晚萧,我知道你恨我,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求你能把我留在身边,没有任何名分也好。”
宁晚萧冷笑了一声,“什么名分都不要?当初是谁义正言辞地对我说,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又是谁口口声声说这辈子只能接受一生一世一双人?”
想当初他不是没被她青涩又坚定的模样打动过,可现在看来,不过都是逢场做戏罢了。
这个女人的存在,不过是在提醒自己过去有多愚蠢。
傅莹素对于他的反诘,无话可说。
宁晚萧冷眼扫着她,居高临下地说道:“你还真是贱呢。我不杀了你已经是心慈手软,你居然还想让我将你留在身边?呵,痴心妄想。”
他话落,见傅莹素仍未松手,薄唇不禁抿成一条直线,抬脚将她踹开。
傅莹素肩膀疼得让她直皱眉,可看着宁晚萧转身上马车的背影,知道机会只有这一次,强忍着疼痛大声喊道:“你这次来千家镇,是奉了你父亲的命吧!”
只有留在宁晚萧身边,才有可能安全,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争取。
果然,这句话成功让宁晚萧的身子一顿。
他深色莫测地扭过身来,“你如何知道的?”
傅莹素忍着痛,继续道:“我知道的可不仅这些,你确定不将我请上马车?待上了马车,我再细细与你说我知道的,我保证会对你有帮助。”
宁晚萧几乎要冷笑出声来了,“还想骗我?我不管你是猜到的,还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我都不会再相信你任何一句话。”
傅莹素:“你先让我上马车,给我一炷香的时间,如果我说的事情没有你感兴趣的,你再把我赶下车,我绝不会纠缠你!”
宁晚萧依旧没有松动,他迅速上了马车,吩咐弘印赶车,马车飞奔而过,将失魂落魄的傅莹素甩在原地。
傅莹素怔怔地站了片刻,除了最开始有些许惊愕意外,倒是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跟在她身后的傅丹朱将这些都亲眼目睹。
仍旧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