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cue到的傅丹朱一愣,虽然依然听不太懂他们讨论的内容,但是后一句却是听得懂的。
她忽然心跳加速起来,有些期待盛倾的回答。
“你自以为是的毛病,一直都没变。”
盛箬道:“兄长你口是心非的毛病,也一直都没变呢。”
盛倾脸色微沉,“我没工夫跟你废话。”
盛箬叹了一口气,强撑着身子走上前来,“兄长要饮血的话,饮我的吧,异能者的鲜血虽然不至于伤那东西,但总不会助长它。”
说着,将手臂递在了盛倾面前。
盛倾目光晦涩地盯着他,良久才伸手推开了他,孤身一人走入夜色,又像是夜色将他吞没了。
盛箬站在原地,无力地垂下胳膊,面色有些失神。
傅丹朱见盛倾走远了,没再关注这个盛箬,那一抔土壤悄无痕迹地跟在盛倾身后。
然而在经过盛箬时,那人突然挡在了“她”面前,“别跟过去了,兄长不会喜欢让人看到他……那副样子的。”
末了,又补了一句,“尤其是让你看到。”
远在数里之外的傅丹朱感觉脑袋一疼,意识便被迫从那一抔土中抽离出来。
此刻她还在房间内,拧眉揉着太阳穴。
对于盛箬会发现她,她并不意外。可是,他说的那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尤其是不想让她看到?
她又不解这句话,又担心盛倾不会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吧?
好吧,其实她真正担心的是他的安全。
虽然他方才展露出的那一手让她很震惊,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不会担心了。
傅丹朱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碎碎念地骂那个盛箬,居然能把她意识弹回来,这也太霸道了吧,简直就像是专门克她的血仆。
事实上她并没有辗转反侧太久,约莫五更天的时候,院中传来轻微的开锁声,傅丹朱立即竖起了耳朵。
盛倾进了院子,来到楼上洗浴房,接着便隐隐传来了水流声。
她一颗担忧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耐心地听着盛倾沐浴完,并且下了楼,半刻钟后又上了楼回了屋,她才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
她使劲打了几个哈欠,让眼眶弥漫出些许水雾,一副刚醒来的困倦模样悄悄出了卧室,来到了盛倾的卧房门扇前。
轻轻推了推。
果然,并未插门栓。
傅丹朱将门推开一道窄窄的缝,侧着身子挤了进去,在一片黑暗中来到他的床边。
盛倾并未睡着,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却假装没有听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装睡,等着看她是要做什么。
傅丹朱缓缓伸出手,落在他的左肩靠近脖颈处,就在盛倾以为她要对自己图谋不轨时,那只过分柔软的手忽然往下,将他搁在被褥上方的左臂轻轻抬起,而后将被褥掀开一条缝,将他的手臂放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的目光似乎是又在他面容上停留了片刻,才恋恋不舍地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