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倾神色复杂地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脖颈,“疼不疼?”
她眼眸含泪地点头,“可疼了。”
“疼也没办法,药都在家里放着。”他冷声说道。
傅丹朱眼珠转了转,趁机小声道:“盛倾,你以后如果再想饮血的话,只饮我一个人的就好了,我以后开始每天吃很多很多,把自己养得胖胖的,保证有很多血,你能不能不要杀镇上的镇民了?”
盛倾神色微僵,半晌才道:“我没杀过镇民。”
顿了片刻,他又道:“而且我也不会再喝你的血了,这次是意外。”
傅丹朱听着他的前一句话,不由睁大了眼睛,“不是你?”
“我一直都是靠兽血压制。”对于傅丹朱怀疑他,他其实不算太意外。
至于饮血这件事,其实从冬至就应该开始了。而为什么前两日才开始,是因为他的意志力比常人强大,一直生生压制了将近半个月。
到后来则是实在压制不住了。
他怕他会发疯,到时候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伤了傅丹朱就糟了。
傅丹朱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听着他的解释,她自然是信他的。只是……如果不是盛倾……
她脊背一凉,汗毛耸立。
盛倾看出了她的害怕,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不用怕。”
傅丹朱蜷缩在他怀里,两手抓着他腰间的衣服,小声问道:“盛倾,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盛倾摇头,“不知道。不过不管是什么,我都能护你周全。”
傅丹朱对于他的自信有些哭笑不得,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他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
但哭笑不得的同时,无可否认地多了一分安心。
半夜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吵闹声,傅丹朱正睡得迷迷糊糊陡然惊醒。
她本来就失血过多眼下正虚弱着,被这么一惊,差点眼前一黑再次昏过去。
盛倾略显慌忙地用掌心轻轻地抚着她的背,“不怕。”
傅丹朱对他扬起一个苍白的笑,“没事,我们赶紧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此刻外面已经亮起了灯火,五更天,执法堂的后堂亮如白昼。
琳琅和星阑二人也被吵醒了,傅丹朱匆忙从随身的行李里拿出一盒胭脂擦在苍白的脸上。
她动作很快且十分隐蔽,但还是被盛倾注意到了。
她带了胭脂?
她平日里几乎不用这东西,来执法堂时却带了胭脂?
答案几乎昭然若揭。
盛倾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干嘛要对他这么好?就因为一个破抽签抽到的夫妻关系?这让亲身经历过前世,经历过她是如何反抗他的盛倾陡然生出了几分迷幻的割裂感。
他好怕这些只是自己做的一场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