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迟疑了一下便领命而去,再也不敢发表任何意见。他心想如果皇上责怪下来,最多只是训斥他一顿而已,总比死在贞妃手上好多了。
楚若见状便深深在赞叹起贞妃的胆量来,就连是皇后也不敢如此放肆,她区区一个贵妃居然敢对皇上的命令惘若自顾,是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
正思忖间,刘公公又匆匆忙忙地回来对贞妃回话道:“娘娘,皇上说请娘娘在外厅稍等片刻,皇上等忙完手头上的事便出来。”
“那好吧。”贞妃虽然有些不悦,但这次却没有大发雷霆。她虽然脾气不好,但她不傻。
皇上能容得到她一次,但不能保证能容她第二次。虽然她有父亲罩着,但是一旦超过了皇上的底线,就连国师也帮不了她,这点她还是很清楚的。
她慢斯条理的坐在大厅里的软榻上,马上便有丫环给她上了一杯热茶,贞妃端起茶盅,有一口无一口的喝着,神情貌似无聊至极。
而楚若的心却是提到的嗓子眼上去,要是皇上久久不出来了,而贞妃又等得不耐烦了,提出打道回府,那她可怎么办?这次是她的最后一丝机会啊!
正在她担心的时候,却传来一阵刘公公的声音:“皇上驾到!”
楚若心里一喜,连忙往后庭看去,只见皇上在一名头发、胡须发白的老者的陪同下走了出来。皇上一边走着,还一边与老者唠叨着什么。
那一定是国师了,楚若心思忖着。
“皇上吉祥!”众人对皇上行了礼。
“平身吧。”皇上大手一挥,示意众人起身!
贞妃一站起身便奔到国师面前,亲热地拉着她的手撒娇:“爹爹……”
国师却呵呵大笑起来,看得起来他是极宠溺这个女儿。他笑过之后便故意板起脸来教训女儿:“你已经不小了,怎么还是如此的莽撞?爹爹正与皇上商量着国事呢,幸亏皇上仁厚,不与你一般见较,要是换作别人,早就严罚你了!”
皇上的脸色怏怏然,并不说话。
楚若心里暗想,这个国师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也怪不得皇上对他如此器重。
瞧他那一番话说得,既夸奖了皇上仁厚,又为女儿找了个台阶下。如果这样皇上都还要责怪贞妃的话,那就显得他的肚量太小了。所以皇上并不是不跟她计较,而是无语可说!
对于国师的责怪,贞妃倒不以为然,她撅起嘴道:“我是因为有要紧的事,一时心急,也不顾得这许多了,所以才冒犯了皇上,还望皇上与爹爹不要见怪的好。”
“那你说说看,你到底有何要紧事这么急着要见皇上啊,要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了,爹爹也不饶你!”国师点了点贞妃的额头,故意板起脸道。
楚若心里微讶,她看了看国师,又看了看皇上。只见皇上的脸色有些奇怪,嘴唇动了动,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又说不出口。
这个国师,虽然是身为皇上的授业老师,又是皇上的岳父,但是也不能如此暄宾夺主啊。皇上都还没开口呢,他就什么都替皇上说了,这也难道皇上的脸色不好了。
楚若现在终于知道贞妃蛮横的性格到底是怎么来的了,有其父必有其女,父亲都这样了,女儿能不有样学样吗?
她不由自主地为皇上感到悲哀起来。
这时候贞妃却收起撒娇的表情,摆出个一本正经的表情,正色道:“皇上,臣妾想请问您一件事?”她的神色有些郑重,这不由得让皇上也把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了。
“你说。”说完皇上便在刘公公的扶持下走到皇位坐下,轻轻的呷了一口清茶。
“皇上,自从咱们大亚王朝建朝以来,到现在也有几百年的历史。而作为皇子皇孙的咱们也一直遵循着祖先们给咱们留下的训德,才得以使大亚王朝日益壮大,就连邻国也不得不对咱们年年朝供,以寻求庇佑。当然这一切都是在皇上的领导下才会有这样的成果,但是祖宗的训诫也不能忘啊?皇上,您说对不对?”
皇上点了点头,同意了贞妃的话。
贞妃听了就满意一笑,接着道:“那臣妾再问皇上,如果咱们皇儿要想纳个妃子什么的,要不要经过皇上同意才行?”见皇上慢慢地走进她的语套中,贞妃便把话引起正题上来。
还没等皇上开口,国师便插嘴道:“这是肯定的,皇子们是皇上的子嗣,将来可是要继承大统,要将咱们大亚王朝发扬光大。对于纳妃方面自然是慎中之慎,马虎不得。”
“爱妃想说的是?”虽然贞妃还没有把事情说出来,但皇上也听出了点端倪来。她如此费尽心思,拐变抹角,又不惜忤逆他,她最终的目的不就是想跟他禀报什么吗?
贞妃一怔,随即便笑了起来:“既然皇上都看出来了,那臣妾也不就遮遮掩掩的了。事情是这样的,前几日我出宫想去向观音娘娘祈福,在半路上却被这名女子拦下,说要找臣妾主持公道!”
贞妃把她站在她身后的楚若拉了出来,指着她对皇上说道:“臣妾见她欲言欲止的样子,便知她有难以启齿的冤情,臣妾一时心软,便自作主张地把她带回了来仪宫加以盘问。谁知事实竟大大了乎了臣妾的意料!”
“到底是什么事,快说!”这时候皇上也被贞妃挑起了好奇心。
“臣妾不敢说。”贞妃突然低下头去,战战兢兢的样子。
“你倒是说啊。”国师有些不悦地催促女儿:“你今日不是正为这事来面见皇上的吗?怎么有机会给你说你又不说了?”他真的不明白女儿的葫芦里卖些什么药。
“可是……”贞妃抬起眼皮瞄了皇上一下,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