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涯听着眉头便皱成一团,不过他还是才老实回答了楚若的问题:“……其实了解不多,但是我知道他是个好人。”
楚若听了神色黯然。
“无涯,我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凤无涯突然感觉身体有些发冷。
“我看见师傅了。”她的声音好像有些哆嗦。
凤无涯不由得失笑出声:“你看到师傅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不是每天都有见到师傅的吗?”
“不是,无涯,你听我说。”楚若的情绪突然变得狂躁起来,她紧紧地抓住凤无涯的手壁,微微颤抖着,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看她那样子,凤无涯也不由得谨慎起来。
楚若稳了稳情绪,然后为自己倒了杯水,猛地灌下喉咙,这才开始说起她这段时间的发现。
那日晚上深夜,她在书房里看着医书,突然发现了一个不明白的地方,她心里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去找天机道人问个明白。
不过那时她还有些迟疑,毕竟那时已经很晚了,她心想或许天机道人早就睡下了,所以她也打消了那个念头。
接着她把那不明白的地方作了标识,准备等第二天早上再找机会请教天机道人。
可是她发现自己再也看不进书,心里总是被那处疑问纠结着,坚持了半晌,她索性放下书走了出去。
她在院子里转悠了半圈,却突然发现天机道人的屋内隐隐约约地透着丝许的亮光,她心里不由得一喜。心想既然他的房内还有光,那就代表着他还没有入睡,那这样她拿问题去请教他也不算是唐突吧?
她这样想着,便轻快地朝着天机道人的房间走了过去。
待她走到他的房门前,却发现门是虚掩的,她正欲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她不由得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下来。她心想着这么晚了,天机道人到底在干些什么呢?那她到底还要不要去劳烦他呢?
可是偏偏她有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如果不把问题弄清楚,那么她肯定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她正想着,里面又开始传来那种奇怪的声响,就像有什么东西被撕开了一样。
只是那种声音实在是太轻微,要不是楚若的听觉比一般人的敏锐,或许也是听不到的。
楚若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她轻轻的收回了手,然后把小心翼翼地把脸贴到那道微微裂开的门缝上,聚精会神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可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奇怪,正当楚若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那个轻微的声音却又在突然之间戛然而止了。
这下,楚若再也掩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把心一横,伸手把那道门缝推开了一公厘。接着一道耀眼的灯光从内屋射了出来,闪得她的眼睛微微刺痛。
她不由得自主的闭上眼睛,适应了好半晌,才又慢慢地把眼睛张开,这时候眼睛也没有那刚才那么难受了。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发觉自己拥有异于常人的听力与视力。
就拿听力来说吧,那时候她们一家人住在一个狭窄的阁楼里,那个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聚集着来自四面八方讨生活的人们,每一个人都过着早出晚归的生活。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整个阁楼便热闹非凡,不同的脚步声踩地木头地板上显得格外刺耳。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很还能很清楚的辩认出那双脚步是属于哪个人的。
当时她的父亲就很奇怪,为什么每一次他都还没有踏入家门,楚若就是屋内欢呼着向其他人宣布他回来了。
其实父亲不知道,楚若一听到那独特的脚步声就猜到是他了。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刚才才能听出天机道人房内的不对劲。
她瞪大眼睛,朝着内屋看去,这时候她的眼睛变得很清晰,视线所到之处,尽把屋内的摆设尽收眼底。
其实这里跟平时一样,也并没有什么特别诡异的地方。
然而,待她的眼光把整个房间扫视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天机道人的身影。尤其是床上的被铺叠得整整齐齐,看样子就是没有被人动过。
楚若的心里直纳闷,她刚才明明听见有声音的啊,怎么这回却没有发现呢。还有,天机道人究竟去了哪里呢?
她心里默默地想着,却没有发觉自己已经不自由主的走进了屋内。
天机道人的屋子很大,里面摆设着许多奇奇怪怪的玩意,但她心里知道这些奇怪的玩意可不是仅仅是摆设,实际上是天机道人布下的机关。
天机道人精通奇门八卦,尤其擅长布阵,而且喜欢到处摆弄自己的本事。如果他在自己的房间摆了一个阵,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楚若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来到这里,她可不敢抱什么饶幸的心理,要是一不小心,触动了里面某个的机关,那可就不是闹得玩的,轻则她只是被困在这里房里出不去,严重的话可能会被乱箭射死,或者被乱刀砍死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说,她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想到这里,楚若的心又谨慎了几分,每走一步路都感觉是在如履薄冰,而下脚的力度也尽量控制在最小,力求不发出任何声音。
楚若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样子简直就跟做贼没有什么分别,不知道天机道人如果发现她现在的举动,该会有什么反应呢?
她胡思乱想着。而也正是在思索间,她的脚步已移到一个靠墙的书架旁边了,楚若不由得眯起眼睛打量起眼前的书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