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涯听了便笑着把楚若横抱到床上躺好,并体贴的帮她盖好被子,再拿来一个软枕把她的头垫高。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对着楚若轻声说道:“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相信我。”
楚若的眼珠便转动了几下。
凤无涯看了就露齿一笑,又跟她说了几句壮胆的话,然后才转身对天机道人说道:“师傅,可以开始了。”
天机道人应了一声,便慢吞吞地朝着床边走来,待他走到床边时,凤无涯便识趣地站起身,把凳子让给他:“师傅,你坐吧。”
天机道人点了点头,便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凤无涯也顺势坐在床头上。
正当他准备为楚若检查的时候,他又觉得有些不方便。
因为他是坐着,楚若是躺着,这样一来,他又比楚若高许多,这次他如果想看清楚的话,便要俯下身去,而这样的动作当然是要不得的。
他把这个顾虑对凤无涯说了,凤无涯听了就眉头皱了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还要不看?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天机道人的诸多的要求感到有些恼火,或许,是与楚若有关吧?
他回过头来看了看躺在床上楚若,沉疑一下,便把楚若的头抬起来,然后让她枕到自己的大腿上,再慢慢的调整好角度。
“刚刚好!”天机道人满意道。说完,他便开始为楚若检查。
他轻轻地用食指戳了一下楚若脸上的皮肤,发现极有弹性后,又合并拇指与食指,轻轻地捏起了一团肉,不停地揉着,发现没有什么异状后再放开。
这时楚若脸上的皮肤出现了点点的红斑。
凤无涯看了心疼不已,不由得对天机道人开口道:“师傅,您轻点。”
天机道人听了就白了他一眼:“瞧你紧张的,放心吧,不会弄伤她的。”他只不过是轻轻地捏一下而已,他就那样大惊小怪的,他再这样下去,那他还怎么检查啊?
凤无涯的脸色微红。
天机道人也不理会他,直接站起身来:“我去拿点东西,去去就来!”说完便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重新回到了床边,他的手里拿着一瓶看起来有些熟悉的瓶子回来。
见凤无涯茫然的表情,天机道人就笑道:“你不记得了,这是我卸容的时候用过的药水啊?”
有了天机道人这么一提醒,凤无涯便想了起来。
怪不得他觉得那么眼熟呢,原来这东西还在自己手里溜了一圈,不过,他拿这东西回来干嘛,难道他认为楚若也是被人上了面具?
凤无涯的脸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天机道人倒了些药水在楚若脸上,然后用食指轻轻地抹开,并不停地揉搓着,眼睛还紧紧地盯着她脸部的变化。
过了半会儿,就换成了天机道人的脸色凝重了。
他收起药水,叫凤无涯把楚若的穴道给解了。
楚若一得到自由就迫不及待的问:“怎样,有没有看出点什么来?这张脸到底是不是我的?”
天机道人想一下才说:“可以是说是你,又可以说不是你。”
这句话却把楚若给弄糊涂了:“麻烦您说清楚一点。这到底是不是我本人?”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是既害怕又期待,她期待的是很快就可以得到答案了,可是她又害怕听到一些可怕的事情。
看到她忐忑不安的样子,凤无涯握紧她的手,给予她力量。
天机道人道:“其实这个人完完全全是你本人,这点是无须质疑的,至于这张脸……”说着,他就有些犹豫。
“这张脸怎么了?”楚若着急道:“难道有什么问题?”
迟疑了一下,天机道人才道:“这张脸也是你自己的,只不过给人上了人皮面具,所以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楚若听了震惊不已:“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身体还是楚若的,脸却是别人的?”
天机道人点头:“可以这么说。”
他刚说完,楚若的眼泪就刷刷流了下来。她现在这张脸是陌简萱的,这么说来,陌简萱是已经死了,那些人把她的脸皮剥下来,安到了她的脸上。
她想像不到,陌城夫妇知道女儿已经不在世上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哭了好半会,她才止住了眼泪,对天机道人问道:“那有没有办法除掉这个面具?”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天机道人神色沉重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楚若不能接受:“你不是对这方面很有研究的吗,又怎么会除不下来呢?按照你那种方法不行么?”
她明明看到他很轻易就除了下来了,怎么现在又对她说另一番话?
“这种面具跟我的那种不一样,我的只是单纯的一张人皮,而你脸上的这副面具却很奇特,是在你原来的脸上作了修改的,我学艺不精,没有办法除得下来。”
这时凤无涯也没原先的淡定了,语气也有了一丝慌乱:“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他知道楚若很在意这件事,如果让她一辈子顶着这个容貌生存下去,或许她一辈子也不会开心吧?
这时楚若的身体冰冷不已。
“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天机道人语气有些迟疑。
楚若的眼中有了一丝亮光,慢慢地展现出了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