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别说话。”凤无涯的声音。
凤无涯松开了自己的手,对她作出个嘘的动作。
楚若剧烈地呼吸,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她瞪了凤无涯一眼,小声骂他:“你想闷死我啊?”下手也不知道个轻重。
凤无涯随意地应了她一声,整个人就谨慎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楚若看了也不由得安静下来。
只听那“卡卡”声越来越大,最后是门闩被打开的声音,接着两条鬼鬼祟祟的人影就钻了进来。
楚若差点惊呼出声,随即便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凤无涯墨黑色的眸子如剑锋般锐利,他紧紧地盯着那两条在他们面前移动的人影。
他们压低声音说话:“一看他们的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贵,等咱们把他们的钱财搜刮一空,就送他们上西天,那些钱财就属于咱们的啦……”说完,竟忘乎所以的笑了起来。
可以觉察到自己的笑声太过突兀,他们随即噤了声。
楚若已满手是汗,就连呼吸都忘记了,她紧紧地靠在凤无涯身边。
接着她就感觉到床帘被人轻轻的掀开。
那两个贼人正得意忘形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脖上一片冰冷,正疑惑当中,就听到一声冷冷的声音响起:“不知死活。”
他们心里大骇,慢慢地往退去,接着一道健壮的身影也跟着移出了床幔,那黝黑的大手正握着两把闪着寒光的锐剑,正死死地抵在他们的喉间。
“若儿,把灯点上!”凤无涯一边逼向他们,一边朝着楚若吩咐道。
一时间房间大亮。
那两个贼人中有一个是白天时候带他们上来的店小二,另一个就是这家客栈的掌柜!
楚若看了忍不住冒出一团火来。
“好啊你们,居然监守自盗!”说完,她向凤无涯投去责备的眼神。她早就跟他说过这里不对劲,偏偏他还不相信,这下总算是真相大白了吧?
凤无涯被那一道眼刀砍着,直觉全身不自在,手的力道也没有控制好,微微抖动。
“大、大爷,小心点!”那贼人紧张兮兮地睨着那锋利的剑锋,就怕凤无涯一个小心就割断他的喉咙。
凤无涯冷笑了一声:“敢来惹你大爷之前就该想到后果!”说着,手腕一扭,那剑锋已微微陷入到肌肤里,一道细小的血迹就顺着剑身漫了出来。
“大爷,饶命!”一道浊黄色的液体从他们裤档流了下来。
楚若看了直觉恶心,扭开头不愿意看。
凤无涯看了摇摇头,就这么一点胆量居然还敢做杀人刧财的勾当?一想到他们刚才说要把他与楚若送上西天的话,他的眼神又凛了起来。
看他们熟门熟路的动作,就知道死于他们手下的人命早已不计其数!
如果今日他不端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窝,他就不叫凤无涯!
“说!”凤无涯的力道加重了一点,“你们还有多少人!”
那两名贼人哪里还敢隐瞒。
“除、除了我们,还有……还有四个。”他们吓得连牙齿都打颤了。
“真是蛇鼠一窝。”凤无涯不屑地冷哼了声,接着又朝着楚若吩咐道:“你去找两根绳子过来给他们绑上。”
楚若应了一声说转身去找。
凤无涯转过头来却看见那两人正偷偷地移动,试图躲开凤无涯的剑锋范围。
“干什么,给我站好!”凤无涯大喝一声:“不心你们的狗命!”
那两人听了再也不敢移动半分。
说话间,楚若已找到两根结实的绳子回来把他们背对背绑在了一起。
这时,凤无涯与楚若才有空好好坐下来审问那两个胆大包天的宵小。
“我说,你们有正经事不干,却偏偏要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楚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店掌柜的“啐”地一声。
“一天到晚忙死忙活,也挣不了几个银子,那样的日子是人过的吗?”
“是啊,是啊。”那店小二也附和道:“咱们一天赚的银子还不够孝顺给那些官爷,这样做下去有什么意义。”
楚若的眉头一挑:“这么说,这件事还真不能怪你们罗?”她的语气已有了隐隐的火气。
掌柜的怪笑一声:“这位夫人,你还真说得没错,这真不能怪咱们。同样是人,为什么就有的人穿是凌罗绸缎,吃是山珍海味,而我们却只能过穷日子!”他又说起之前的事来:
本来他们也是安份守已的人,苦心地经营着一家客栈。可能是见识到的有钱人多了,慢慢地,他们的心里开始不平衡。就如他们所说的,凭什么那些有些人就可以那么快活,而他们辛辛苦苦却只能受尽他们白眼?
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他们发现住进他们客栈的一位客人身上带着大量的银两,他们开始起坏心了。
经过一番的密谋,客栈的掌柜与五名伙计在当天晚上就钻进那位客人的房间把他杀害,然后搜光了他的钱财。
刚开始时,他们还惴惴不安了一段日子,可是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根本就没有人来追究他们的责任。慢慢地,他们的胆子就大了起来,面对金钱的诱惑与心理上的不平衡,他们开始迷途忘返,在罪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楚若听了就感叹。
又是一个三姨娘。
“你心里不平衡,觉得人家比你过得好。那你又知不知道人家为什么有钱?为什么要比你过得好?这些都是别人付出努力得来了。”接着,语锋一转:“反倒是你们,不务正业,想不劳而获,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就算是被绑着,那店掌柜还是不服输:“老子做什么事不用你这丫头片子来教,今日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凤无涯的眼睛一冷:“难道你就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接着吓唬他们:“既然你们可以在这里把人杀了连官府都不知道,那我是不是也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你们毫无声息就杀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