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全身好像被撕裂一样,好痛!”这里从来都没有过的痛,痛得让人的灵魂都要飘了出来,恨不得马上就死去。
楚若问他:“那你现在还痛吗?”
凤无涯老实地回答:“不痛了,但是全身酸麻,浑身没力。”
楚若停下了擦拭的动作,然后拿了个软枕垫在他的脖子后,让他能够半躺着。
“折腾了那么久,当然会全身酸麻了。”然后站起身,从桌子上端来一碗药汤递到凤无涯面前:“把这碗药给喝了吧,我拜托里斯熬的,药方也是我开的,不知道有没有用。”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羞涩。
这都是因为自己学艺不精,所以才看不出凤无涯患的是什么病,所以她就开了些一般的止痛药给他,希望有效。
凤无涯二话不说就接过来喝了。
楚若看了就瞪大眼睛。
“你就这样喝了?”最起码也要问一下药方吧?
“不然呢。”凤无涯觉得有些好笑,“反正喝了也死不了。”
比起天机道人给他喝的药,这根本不算什么。
楚若只好不再说什么。
只是大概四个时辰之后,凤无涯的身体又开始疼了起来,而且比上次更为严重。
这次,楚若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待凤无涯睡着后,她就去找巴马依,把凤无涯的情况告诉他。
巴马依听了脸色大变,急忙跟着楚若去见凤无涯。
待他见过凤无涯的症状之后,脸色死一般难看。
楚若看了就有些不安,忙问:“他得的是什么病?”
“他没有得病,而是中蛊了!”
“什么!”楚若大叫一声,猛地后退了几步,“天啊,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照理来说,凭她的医术,虽然称不上高超,但也是尽得天机道人的真传,怎么可能把不出凤无涯的病呢?原来事情已经完全地超乎了她的想像!
她早就知道苗人善用蛊,当然她还觉得十分好奇,却没想到有一天这个邪恶的巫术居然会发生在她身边人的身上。
她又急急问族长:“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开?”寻找解决问题的手段和方法,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很难!”族长老实地对她说。
楚若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她只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空气好像被抽干了一样,浑身虚软无力,而整个人已摇摇欲坠:“你的意思是没得救了?”
“这也说不定,只要找出下盅的人,就可以解开。”
楚若听了又涌起一阵希望。
“那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下盅的人?”
族长叹了口气:“这就是难的地方了。整个苗族的人个个都会用蛊,每个人都有嫌疑,要想在这么多人之中找出下蛊之人,真是难上加难啊。”
楚若刚涌起的希望又顿时破灭了。
“这是什么蛊?”既然依靠不了别人,那她只能靠自己。她想回去查医书,看能不能找出点办法来。
族长道:“这种蛊叫金蚕蛊,做法是在五月五日用蜈蚣、毒蛇蚰蜒、蚂蚁、蝉、蚯蚓、蜘蛛、毒蜂放在一个容器里,然后用下蛊人的血来喂养,那些毒物就会在容器里撕咬,打斗。”
“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然后又把它们供奉了瘟神像前,再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就成了蛊。这种蛊无色无味,看起来就跟一般的清水无异,但是人喝了之后,七天之后就会发作。首先是腹痛,然后全身麻痹,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楚若听得毛骨耸然。
“到底是谁这么狠毒,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害人?”要是给她知道,一定会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事关重大,巴马依也不敢乱说,他只是道:“我回去开个药方给他,你照着药方熬药给他喝,虽然不能完全根解,但是可以缓解疼痛。”
楚若知道他已经尽了力,跟他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送他出了门。
待族长走后,楚若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翻医书。直到她把医书翻了一大部份,还是找不到相关的记载。
“怎样办?”楚若心烦意乱,再看看凤无涯那张苍白的脸,她的心就犹如蚁食般疼。
到现在她才真正的意识到,她是多么的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她相信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不行,为了他,为了自己,她一定不能让他死。
不敢有任何的迟疑,她把头埋在了医书当中。
其间,凤无涯痛醒了好几次,为了避免他伤到自己,他们俩决定,如果发现凤无涯有了疼痛的迹象后,就让楚若用绳子把他绑起来。
看着凤无涯因疼痛而极力挣扎的模样,楚若躲到一边偷偷抹眼泪。
最后,楚若还是放弃了在医书上找方法的念头,因为她已经把医书翻了个稀巴烂,却一点效果也没有。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巴马依快点帮他们找到下蛊的人。
玄灵子的弟子已经飞鸽传书给他们,说玄灵子十五天之后就会回到离仙峰了,要他们看好时间起程。
楚若心想,如果再找不到下蛊之人,或许他们永远也没有机会再见到玄灵子了。
因为族长跟她说过,中了这种蛊了人,从发作到死亡,最多不超过十五天。
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五天,如果在十天之内找不到那个人的话,那么凤无涯就是必死无疑了。
这日,天气很好,楚若扶着凤无涯走出屋外透气。
经过了几日的折腾,此时的凤无涯整个人已经瘦了大半。他原来健壮的身体已经虚弱不堪,饱满俊朗的脸也深深地凹了下去,看起来就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般。
“小心点。”楚若一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凤无涯走着,一边不时地出声叮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