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若应了一声,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轻咬着下唇,双手攥成一团,心里那种不好地与感越来越强烈了。
马车回到城镇的时候,城门已经上锁了。楚若无助地敲着城门,对里面扬声喊道:“开门!请你们开门,我要进去找人!”
不一会儿,城门里面有个人不耐烦地喊道:“谁啊?在外面大呼小叫的!”
马夫闻言,走上前对里面说道:“小德,是我,你冯哥啊。赶紧给开一下门吧,雇佣我马车的夫人要进城。”
“冯哥啊,等一下哦。”那守城的护卫闻言,便将城门开启了半边,打着哈欠看了看楚若,对冯哥不怀好意地说道,“哟,冯哥,不会是你在外面养的女人吧,小心让冯嫂知道了跟你没完啊!”
“去去去,瞎说什么呢?傍晚你没看到我送着这位夫人出城吗?尽在这里说风凉话,真是的!”见楚若上车后,车夫冯哥没好气地对守城的小德说道,随即赶着马车带楚若进城了。
小德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我不过就是开开玩笑嘛,谁不知道你冯哥是天下难找的老实汉?”
农家小院内,楚若走下马车后,走上前快步推开门。“吱嘎”一声,大门并没有上锁。她暗道一声不好,迅速蹿了进去,对里面大声喊道:“阿莲娜,你在不在里面?”
“可是,里面却没有任何人应声。”楚若心中一痛,走进去一一找了个遍,不但什么东西都没找到,连白日他们放进来的行礼也不见了!
这时,外面已经下起了森冷的雨夹雪,冰冷的雨雪打在脸上时,刺骨地疼痛感顿时袭满全身。楚若跑到院子里,仰天嘶吼一声:“无涯!无涯,你去了哪里——”
她无助地跌坐在地上,任凭寒冷地雨夹雪侵袭她全身各处。
此时此刻的楚若,从外到内都凉了个透彻。
冯哥见楚若这般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无声哽咽,走上前用手挡在额头上方,对她温声说道:“夫人,还是进去避壁吧?这样淋下去很容易生病的。”
“无涯,你在哪里……”楚若却像是完全听不见一样,依旧在喃喃地说着些什么。
冯哥见她无论如何也不听劝,自己也不好意思上前将她强行拖进屋里。见这个小院落离他家里不远,冯哥轻叹一声,快步离开这里回家叫妻子去了。
楚若无助地失声痛哭着,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忽然,小腹处渐渐有些疼痛,让楚若冰冷的身心有了一丝触动。
她哆哆嗦嗦地将冰凉的右手搭上左手的脉搏,就在刚才凤无涯离开的时候,她觉得有些恶心,随意地为自己诊脉,发现已经有了一个月左右的身孕。
正是他们回到洛阳城之前有的,到现在刚好一个来月。
可是这多么的讽刺,她还没来得及将这件事情告诉凤无涯,他便消失不见了。
本来楚若是不打算要这个不期而至的孩子,毕竟凤无涯的三年热孝还没满,冒然生下来的话,这个孩子只会成为凤无涯的诟病,只会成为他们的累赘和污点。
可是,如果凤无涯的消失真跟阿莲娜有关系的话,楚若不认为在她有生之年,阿莲娜还会让她见到凤无涯。
楚若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她肚子里还有凤无涯的孩子,哪怕是为了孩子,她也不能这般自暴自弃。可是,身体太过虚脱的楚若,却在刚刚站起来的那一霎那,浑身瘫软地倒了下去。
她微微撑开双眼,多么想从此一睡不醒,或者在一醒来就能看到凤无涯向她温言浅笑……
迷迷糊糊中,楚若好像听到有一道中年妇女的声音传来:“哎呀,她在发高烧呢!你赶紧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这么晚了,我上哪里去请大夫?”回话的人是冯哥,他的声音里有些无奈。
“就去咱们隔壁的陈大夫家,请他务必过来看一下!人命关天的大事,难道咱还能见死不救?”
“好好好,我这就去。”
楚若迷离地撑开一条眼缝儿,看向前方。
昏黄地烛光下,有个和蔼可亲的夫人正在用湿毛巾给她的额头降温。
楚若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敌不过浑身的烧热与昏沉,再度睡了过去。
“夫人,夫人……”那妇人关切地看向楚若,见她又晕过去了,轻叹一声,起身走向门口等着冯哥把大夫请来。
不知过了多久,楚若再度睁开眼时,天已经大量了。
她浑身都有种虚脱的感觉,像是被人抽干了浑身的筋一般,软绵绵的毫无力气。像是想起什么,她快速伸出手给自己把脉,察觉到孩子还在,只是有些动了胎气,这才无力地把手耷拉下来。
须臾,在夜里照顾她的妇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清粥。
那粥的清香味弥漫在楚若的四周围,然而十分饥饿的她却没有半分胃口。
妇人见楚若醒了过来,对她含笑说道:“妇人,我是冯哥的妻子,大家都叫我冯嫂。昨天你在雨夹雪里晕倒了,相公把我叫来后,便迅速把你抬进了房间里。”
说着,她走上前,舀着碗里的清粥说道,“来,赶紧喝一些清粥吧,你昏睡了一天一夜,肯定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