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一开始就恰到好处的让人们知晓项家七小姐这个人,高调出场,无论遇到任何难题都逆流直上,从不退缩。
楚若望向近前的一位泪流满面的老妇人,她走上前温声问道:“这位大娘,我叫项纯。您可以告诉我,您为什么要哭泣吗?”
“项纯?”
“项家七小姐?”
“那个医术高超的高贵小姐?”
“是她,就是她,我见过她的画像!”
众人又开始喧哗起来,都把楚若当成神一般的存在。
楚若抬了抬手,扬声说道:“请大家不要喧哗,我嗓门很大,但终究盖不过大家的声音。”
“是是是,七小姐说的是。”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在人群中走出来,回过头去看向众人,沉声说道,“大家都不要闹了,我们且听听这位七小姐究竟要说些什么。既然人家远道而来,一定是带着诚意来的。”
的确,一个丞相的七女儿,还是人们都啧啧称赞的神医女子,大伙都是相当仰慕她的。
楚若调制的脂粉膏子也一度流传到边城,被人们疯抢一空,经常会造成缺货的现象。
人们对“项纯”和“七小姐”这个称谓都有些向往,不知道究竟是怎样一位女子。
可现在人家就站在他们面前了,果真让他们大吃一惊,甚至感到她的想象更加高尚伟大起来。
见他们不再闹了,楚若再一次问向那位哽咽地浑身颤抖的老妇人,柔声说道:“大娘,您还没说您为何哭泣呢。方便说一下吗?”
那位老妇人看了看楚若,更是泪如雨下。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呜咽着说道:“这位姑娘千里迢迢赶来,老身也不是那糊涂人。我们都被这里的一些人给逼得走投无路了,早晚要被他们害死在这里啊!”
楚若紧皱着眉头,她明白老妇人口里所说的“一些人”师侄当初青莲说的知府和县太爷他们,可见事情都是真的。
“大娘不必害怕,我相信朝廷定会给你们讨个说法的,一定不会让恶人逍遥法外。”
刚刚说完,就见远处跑来一队人马,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楚若本来以为是项青和项蓝他们,但是看那些衙役的行头,便知道是县太爷派来的人了。
楚若嫌恶地看过去,只见为首的是一位身穿九品县官的人,长得油头粉面的,腹部高高的突出,一看就知道是成天吃香喝辣弄成的肥胖身材。
何知县也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本来他听说今天被放进来一批人,就特地打听过了,乃是项家的七小姐到访。所以特地带人前来阻挡那些扰乱的百姓,想趁此机会除去一些喜欢滋事的人。
由于欧阳月是特意隐瞒了身份,他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随从观察这里的一举一动,所以知县并不知道皇帝也来了。
天生就没有被忽略过的欧阳月瞬间觉得心情有些发堵。
现在项纯的风头盖过了自己,偏偏他还不能自报家门,只能当成一个普通的路人甲了……
“敢问您可是项七小姐?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何知县一看,楚若居然穿着肚兜站在大街上,实在是有些奇怪。
白月见状,迅速捡起楚若的衣服为她披上。
楚若扶着衣服,缓缓套上以后,淡淡地扬起唇角,温声说道:“不知大人前来有什么事情相告?还特地带着这么多衙役大哥,倒把我吓了一大跳。”
何知县闻言,客气地点了点头,指着这帮百姓们,略带指责地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些百姓们成天嚷嚷着要出城,朝廷上明令禁止不许出城,以免疫情蔓延到其他城里去,祸害更多的人。所以本县特地前来镇压,以免他们惊扰到七小姐。”
“知县大人这话说得倒是挺有情意的,只是不知为何姗姗来迟,我已经被吓得连衣衫都褪去一半了呢。”楚若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何知县闻言,脸色不大好看,知道楚若已经猜透了他的用意,只好赔笑着说道:“本县是决定早早赶过来的,可临时有事耽搁了,还请七小姐见怪。既然他们惊扰了您,我这就吩咐人把他们都押到大牢里去!”
说着,何知县回过头去对衙役们说道:“来人,把闹事的主要人员抓起来,押到大牢里去候审!”
欧阳月嫌恶地皱起眉头,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声说道:“知县虽然是九品芝麻官,但是边城的知县一向比别处的知县管理的人更多一些,拿到的朝廷俸禄自然也多。何知县若是一向都这样镇压心中有怨言的百姓,我也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会有逆反心理要逃出城了。”
“你是何人?竟敢对本县所做的决定质疑?”何知县一听,脸色登时变了几变。
何知县心想,自己对项纯点头哈腰的是看来项青和项蓝两个统领的份上,可面前这个人又算哪根葱哪根蒜?
凭什么对他说话这样不客气?真是岂有此理!
欧阳月嗤之以鼻,冷冷地说道:“我就算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也有替天行道的权利和义务。谁若是做错了事,我定不会轻饶他!”
“放肆!你这刁民,竟敢对本县蛮横无理!凭你是不是七小姐的朋友,也不能这样满口胡言!”
说着,他对楚若客气地说道,“七小姐,本县可以对您友好相待,但是也请您体谅本县的一片疾苦,这一位刁民说话实在是对本县影响不好。我要把他压入大牢,您有什么意见没有?”
楚若闻言,好整以暇地瞥了欧阳月一眼,那眼神中满是戏觑地味道:活该,谁让你开口说话的?人家又不知道你是皇帝老子,摆什么皇帝的款儿?
“咳,何知县想做什么尽管做便是,只要这些边城的百姓您不要随便抓,我身边的这一位脑子有问题的大哥,悉听尊便。只要留着他一条性命,我还能见到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