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丞相府的二公子项青染上不知名的重病,凡是近身过他身体的大夫,都染病了,只剩下几个在外面没办法挤进去的大夫幸免于难。就连皇宫中的朱太医也抱病在身,不能再去太医院司职了。
宋双得知这一消息时,吓得腿都软了。
所有的大夫都不愿意去给项青治病,即便是加钱也不可以。再一得知楚若也不为他去治病,宋双痛哭不已。她进不去项家,只好到大学士府来求楚若。
楚若为了避免宋双被大夫人的人跟踪,她本来是不愿意见的。
这个风口浪尖上,不能再私下跟宋双见面。
之前该提醒的她也提醒过了,如果两个人在这样蹉跎下去,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都成老年人了。
唯有坚持到底,才能获得更多的幸福。
“纯儿,纯儿!你不要怪你二哥当初打你,我后来听说后也已经吓唬过他了。他是真的关心你啊,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宋双苦苦求饶,跪在地上不断地磕着头。
楚若于心不忍,刚想把宋双扶起来,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几个来历不明的可疑人,顿时手上的动作一僵,迅速变成拍了拍宋双的肩膀,惋惜地说道:“双双,你应该鼓起勇气去面对一切。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二哥,可以到床前去侍疾啊。”
“再说了,我是真的脱不开身,我的祖母和外祖母身体不适,一刻也不能离开我的照料,要不然祖母能够随我一起到外祖母家来住吗?”
“这……”宋双愣了愣,呜咽地说道,“可是大夫人根本就不让我进去,我没办法啊。我担心项青的病情,可丞相府的大门我没办法跨进去。呜呜呜……”
宋双其实并不经常哭,她是一个很能隐忍的女子。只有在面对项青的事情时,才会这样毫无理智地痛哭流涕。
楚若无奈地说了一句:“那我就不知道了,你看,母亲之前也不找大夫,现在那些染了跟二哥一样病的大夫们的家属又屡次堵在门口生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也不是完人,许多病症是我没办法掌控的。就在刚刚,一个跟二哥病症一样的患者前来,我一看就知道没办法医治了。”
说到这里,楚若真心有些难过,假如项青真的就这么死了,那她肯定要哭死了。
她略带哽咽地说道:“我劝你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千万不要想不开,哪怕是一直陪到二哥最后一口气,也算是情深一场。”
说完,她淡淡地夫妻宋双,趁别不注意时,她悄悄塞给宋双手中一个纸条。
宋双心中一凛,忽然意识到自己来的时候有些陌生人总是若有似无的跟着自己,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宋双点了点头,抽泣着说道:“好纯儿,我知道你是好人,既然你也说救不了项青了,那我就陪着他。还有我腹中的孩子,我们死活都要陪着他。”
说着的时候,宋双一直都轻抚着自己的腹部,今天为了项青的事情,她身体都有些不适了。
楚若微微蹙眉,语气淡漠地说道:“既然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孩子,那就不要再伤心痛哭,对孩子也不好的。”
说完,楚若转身离去,留给宋双一个清冷孤傲的身影。
宋双悲恸地回到家中,关上大门以后,迅速走到自己的房间内。
她以为楚若是给了自己一张药方,但打开后竟然只有八个最粗浅的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是药房?”宋双纳闷地看着纸上的话,即便是被别人看到也不晓得是什么道理啊。
宋双望着那八个字,不晓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愣愣地流着眼泪,真怕就这样从此失去项青,于是决定收拾行李,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去丞相府。谁若是敢拦着她,她就血溅当场!要么自己死,要么就一定得进去!
收拾好简单的衣物以后,宋双没有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只身来到丞相府的正门口。
正门口前喧喧扰扰的,有几个大夫的家属一直在哭哭啼啼的。
他们不希望给多少钱,只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够痊愈啊!
这些人比项青要晚发病,病症没那么重。但是照这样下去,估计离死不远了。
每个人都悲痛欲绝,不论如何也都想要讨个公道。
项明啸为这件事情头痛不已,已经让管家给每家都送上银两表示歉意了,但还是屡禁不止。
后来,他索性将此事甩给郭沁香,因为自己确实需要时常进宫,根本没空处理家中之事。
“我可怜的夫君啊,他才那么年轻,怎么能够就这样死去呢!”
“我爹也还正值壮年,竟然就染上了这样的怪病,你们项家就随便给点儿银子了事?赶紧给我父亲医治吧……”
众人纷纷诉苦鸣冤,中间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更是乱得不成样子。
宋双一一绕过他们,走向大门口前,对站在门口的管家温声说道:“劳烦您通报一下大夫人,就说宋双愿意侍奉项家二公子,不离不弃。”
管家一听宋双自报家门,顿时皱起眉头看向她,不悦地说道:“你还敢来?那天要不是因为二少爷想娶你,从而跟大夫人吵得不成样子,跪在地上足足半日之久,这才忽然晕倒的!”
“你还是赶紧走吧,我们大夫人不会见你的。”
宋双心中一惊,项青为了自己而向他母亲下跪了半日之久?
不!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男儿膝下有黄金,项青的骨子里向来都很自强,不会轻易对人跪拜的!
宋双的泪水“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她哽咽地说道:“求您告诉大夫人一声,宋双虽然人微言轻,但还有一颗感恩图报的心。就算大夫人不为别的着想,若是心疼她自己的儿子,至少让儿子在临走之前有个细心照料的人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