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欧阳月微微低下头,蹙眉看向楚馨绡,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楚馨绡低下头轻咳一声,尴尬地说道:“臣妾罪该万死,方才不明白您为何这样问。”
“唔,只是忽然想起项纯说过的一句话,才偶然问的你。”欧阳月漫不经心地说道。
项纯?楚馨绡咬紧牙关。
她有些后悔当初让项纯帮自己看诊了,现在自己跟着欧阳月回到皇宫,是高高在上的正二品妃子。
偏偏项纯那个下贱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她的底线,总是不肯消停!
到达大学士府时,欧阳月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种情况:许多人已经很累了,但还是守在那里不肯离开。
他们或靠着墙,或蹲在地上,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帐篷和大学士府门口之间打量。
而之前一直被楚若摒弃的方振北一看到欧阳月的到来,便立马迎了上去,恭敬地说道:“陛……”
“不必多礼。我现在是常服出行,切勿闹成百姓们的恐慌。”欧阳月蹙眉走上前,低沉出声,快速打断了方振北的话,“这是怎么一回事?”
方振北点了点头,理解欧阳月的意图了。
他恭敬地说道:“回禀公子,这是之前因为项家二公子生病而感染上的病人突然病重一事而造成的,不过表妹已经处理好了。大家都在这里等待结果,并没有离开。”
欧阳月心中一哼,瞧瞧,这就是项纯多管闲事落下的后果,活该!
他转过头去看向大学士府,刚抬脚要走,忽然听到帐篷内传来一阵惊喜地呼声:“醒了,醒了!”
众人闻言,立即精神抖擞的要冲过来,他们都站在帐篷外面,等待里面的人走出来说明情况。
白月已经开心的从人群中穿过,向大学士府内奔去,她要快点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姐,刻不容缓!
欧阳月蹙眉走上前,只见里面顿时传来妇人的哭声,也夹杂着孩子虚弱的声音。
他冷冷地将目光扫向帐篷门口,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站直身体后,对大家欣慰地说道:“让诸位久等了,里面的人都已经醒来,大夫也能张口说话了,说精神好了许多,只是没有什么力气说话。”
“老夫以为,大概是由于放血的缘故,只要再休养几天就好了。”
方振北快步走上前,从人群中拥挤着进去,对老者说道:“我是项纯的表哥,我也会医术,可以进去看看情况吧?”
事实上,方振北想要在欧阳月面前展现自己,好歹他也是项纯的表哥呢,如果不能娶得项纯做妻子,利用项纯来借机向上爬也不错。
但是很快方振北就被老者拆台了,臊得他面红耳赤。
“这位公子即便是身怀医术又是七小姐的表亲,但方才七小姐并没有邀请您一同入帐篷,反而还勒令禁止您入内。”
“老夫可不敢冒然答应让你进帐篷。若是七小姐一会儿同意让您进去,老夫绝对不会阻拦。现在还请公子见谅,请恕老夫无法立即做主。”
老者之前也注意到,楚若根本就不愿意让方振北进入帐篷,所以他委婉地拒绝了。
方振北恼羞成怒,凑到老者身前低声警告道:“你可知自己是在跟谁说话?一会儿我表妹出来见到你如何怠慢她的表哥,定不会轻饶于你!”
“公子此言差矣。”老者淡定如松,并没有惧怕方振北的所作所为。
他看向方振北,淡然浅笑,不徐不缓地说道,“七小姐乃是性情中人,岂会因为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恼火?再说,这也不是我家,又何来怠慢之说?还请公子口下积德,不要随意给七小姐扣帽子。”
“就是,七小姐压根就不是这样的人。”
“说得对,这人真没有素质,竟然敢拿七小姐做挡箭牌!”
众人口里的舆论都开始倒向楚若,他们对楚若又是愧疚又是崇敬,比之从前更是多了许多信服。
毕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她能够顶着所有压力为人治病,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所有的共计。
欧阳月眯起眼睛看向学士府门口,他在等待那个该死的女人快些走出来。
他倒是想要看看,项纯究竟是不是长了两个脑袋,为何面对所有事情都可以这样迎刃而解呢?
楚馨绡的目光自然是跟着欧阳月一起走。
她很想知道项纯出来以后,会如何面对欧阳月?
而宫中那个关于项纯年后将要住在皇宫一段时间的传闻,究竟是不是真的?
原来,就在楚若当日离开皇宫以后,后宫里就开始流言四起,到处传闻着这条小道消息。
只是一直以来都没人知晓这条小道消息的真假,除了陛下和项纯两个当事人以外。
楚若得知消息以后,毫不停歇地就从屋里赶了出来。
她面带欣喜之色,从学士府大门走出时,首先就看到了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欧阳月。
“额……你怎么来了?”楚若走上前,讶异地挑眉,打量着欧阳月和绝对不怀好意的楚馨绡。
欧阳月淡淡地扫了楚若一眼,负气地冷哼,沉声说道:“我来找邱大学士博弈,又跟你有什么相关了?”
“那你为何在这里等着,而不进去呢?”楚若微微蹙眉,根本就不待见欧阳月和楚馨绡这一对狗男女。
“看到有人鸣冤,身为正义之士,我自然要看个究竟,以免有人肆意生事,到处招摇撞骗!你说是不是?”欧阳月意有所指地说道。
他虽然知道楚若的医术很强悍,但就是要出口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