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楚若跟前的白玉倒戈相向那一件事情过后,二姨娘已经特别忌讳用自己的手下去做事。
当初郭沁香也是狠狠地斥责了她这个行为,二姨娘悔得肠子都青了。
而且,不是郭沁香太过自信,而是二姨娘根本就没有那个胆子来算计自己。
眼下吴姑娘项染小产还需要休养,四姨娘已经大腹便便,大姨娘生的儿子也快要成婚,桩桩件件都比她这边更加令二姨娘着急,绝对不会是二姨娘做的!
小厨娘猛地被郭沁香狠狠一踹,觉得五脏六腑都一阵难熬,她紧咬着牙关,犹豫着要不要把真正的实话说出来。
但是恩人对自己情深意重,若不是恩人的话,自己早就无法在丞相府里立足。
她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太傻了。之前努力保护家人,家人却总为想过要多关心照顾一下自己。
而恩人却总是私下用微末的能力接济她,把她从洗衣房里给救了出来,才免于在大冬天里一直用冻疮的手浆洗衣物……
“大夫人,奴婢所说的句句是实话,二姨娘心怀不轨,她妄想要把您给弄得断子绝孙,然后抑郁而亡,她再想办法登上大夫人的位置!”
“大夫人,您一定要识破她的野心,千万不要让她有机可乘啊!”
“奴婢不知再说什么,唯有用一死来证明!求大夫人饶过不相干的人,不要迁怒于奴婢的家人!”
才说完,就听到“嘭”地一声。
原来,小厨娘忽然挣脱所有人的束缚,一头撞上了墙壁,登时血流满面。
她开始还抽了抽腿脚,不多时,就翻了白眼,没了呼吸。
郭沁香紧紧地皱着眉头,罪魁祸首还没有找到,证人又已经死去,就算真的是二姨娘,她也没办法将其治罪!
反复思量之下,郭沁香冷笑,二姨娘这个贱人确实有这个野心,她一直都知道。
或许,借着这个机会除去她就再好不过了,免得成天看到她就烦心。
“把她拖下去,扔到乱葬岗里。至于她说的事情,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许外传,直到我说可以的时候。知道了吗?”郭沁香沉声说道。
“是。”众人不敢违抗,都服从着大夫人的命令。
“至于剩下的人,都换掉,郭妈妈再寻安全稳妥的人过来。”郭沁香冷冷地说完,便掩着口鼻离开了柴房。
项青闻讯赶了回来,气得浑身都窜火。
他疾奔至郭沁香的院落,直接来到她的房间内。
“母亲,事情这样就算完了?罪魁祸首都还没有找到呢!”项青紧攥着拳头,沉声说道。
郭沁香抬眸看向项青,冷笑着说道:“真是有了妻子忘了娘,见到我都没有请安,就先大呼小叫一通,成何体统!”
项青微微一愣,随即尴尬地说道:“儿子知错,还请母亲原谅。儿子见过母亲。”
“嗯。”郭沁香将手里的茶放下,缓缓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道。
“这件事情也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下药的人已经死了,而且是死无对证。我知道你心里很着急很生气,我又何尝不是?宋双腹中是你的骨肉,也是我的嫡孙。”
“可是,他们不是说,那个下药的小兰死了,却有一个小厨娘招供了吗?”项青走上前两步,沉声问道。
郭沁香眉心轻挑,抬眸看向项青,“谁告诉你的?我不是已经传令不允许任何人往外说的吗?”
“为什么不让往外说?难道您是担心父亲知道您对别的姨娘苛刻的罪行?还是说您终于明白,最大的罪魁祸首其实就在您这里?”项青言语中有些激动。
如果不是楚若及时发现的话,不止他的孩子有危险,就连宋双的身体也一定会受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听不懂!”郭沁香面色一变,倏然冷哼道。
“怎么?是谁跟你说了一些什么吗?所以你才敢这样对我讲话?还是说,从你娶了媳妇的那天起,眼里心里就再也没有我这个母亲了?”
“儿子何曾说过这样的话?若不是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别人,别人又怎么会一次次找上门?母亲焉知不是别人把对您的仇恨转嫁到您孙子的身上?”项青的瞳孔猥琐,紧紧地盯着郭沁香。
郭沁香心中一惊,震惊地望着他。
确实,她也知道自己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但那都是为了保护好自己的权益不受侵害,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子女。
但是,郭沁香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别说是普通的后宅大院里会有争斗,就连皇宫内院中也有不少女人在明争暗斗,甚至会有血腥产生。
她不怒反笑,揶揄地说道:“这就是我的好儿子,你的妻子出了事,我也一头雾水着呢,你却找上门来指责我的过失?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小时候你重病,是我衣不解带地守在你身边,恨不得能够替你生病!后来你摔进湖水里差点儿淹死,那也是别人在作祟!这些我都没跟你讲过,你自己就不清楚吗?不是我算计别人,那别人就会骑到我头上来拉屎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