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顺着她的话掩唇轻笑,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又有何难?直接去本宫的来仪宫里聊天岂不是更方便些?”
“那可不行,皇上现在如此宠爱您,臣妾等不敢前去扫了皇上的兴,只好用这样笨拙的方式来表示臣妾对娘娘的一片亲近之心了。”
淑妃的目光里满含探究,细细打量着楚若的每一个言行举止。
皇后娘娘在后宫里并没有什么信誉,尤其是淑妃和德妃等人,与皇贵妃一样,都是亲眼目睹阿莲娜是如何在宫中立足,最后又直接一跃而上做了皇后之位的直接见证人。
好比心高气傲的淑妃,当初就觉得不可一世,就连皇贵妃也看不顺眼。如今她自己身居正一品的淑妃之位,总想着把皇贵妃给比下去,再一点点向上攀登
楚若随手抚弄着手边的一只盛开的花朵,花瓣是那种淡淡地蓝色,花蕊微微露出来一部分黄色的蕊芯。花瓣的中间处,隐隐透着些许白色,异常妖娆。
这样新品种的花大概也只有在皇宫内才能够见到了,她曾经并没觉得御花园里有什么好逛的,成天忙碌着如何追求失忆后的凤无涯,错过了许多风景。
如今自己重新获得丈夫和儿子,暂时没有什么好担忧的,难得有闲情逸致来欣赏,果然觉得各种花朵争奇斗艳,异常多姿。
“淑妃这话本宫就有些听不懂了,本就是一家姐妹,哪里还有什么亲近不亲近的?本来就应该多亲厚一些。不是吗?”楚若淡淡地勾起唇角,状似不懂的说道。
那两位嫔讶异地看向楚若,听不出她这话里是什么意思,究竟是接受示好还是不接受?
淑妃问的大胆直接些,声音里带着一抹探究的意味:“纯皇贵妃方才在皇后娘娘的宫殿内停留了那么许久,莫非是与皇后姐妹情深,您要好好地服侍她腹中的胎儿?”
“这又有何不可?那是皇上的龙裔,本宫有责无旁贷的义务前去照料皇后娘娘。”楚若失笑地睨向她们,不解地问道。
“呀,这可了不得!皇后娘娘从前就因为孕育皇嗣恃宠而骄,所以咱们这些妃嫔都没少受罪。如今皇后娘娘又要东山再起,若是咱们不能万众一心稳住地位,只怕皇后娘娘日后一定会第一个拿您开刀的。毕竟您的身份地位与皇后只差了一步之遥……”
“淑妃!”楚若冷冷地斥了一声,目光里满是狐疑和冷漠,“莫非你的意思是,本宫不该去帮助皇后娘娘保胎,而是在背后耍什么手段不成?”
想要把自己给设计陷害得成为后宫中的笑柄,淑妃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楚若眼角的余光扫见没入那端树丛中的青色身影,打量她不晓得贞太后的用心?
只怕此时已经开始怀疑阿莲娜了,捎带着要监视自己在外面的举动。
更何况,自己身后还有明心和明荣呢……
“臣妾并没有这样认为,请纯皇贵妃娘娘明鉴。”淑妃方才也是兴奋地有些得意忘形,所以说起话来也格外无顾忌。
被楚若勒令打断以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所处的地方,登时面色红胀,尴尬地解释着什么。
楚若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淑妃心中悔过不已,担忧楚若会从此对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更加明白,她绝对不是一个善茬。
检查完田贵嫔的身体状况后,楚若便回到了自己的宫殿中,独自歇在内室养神。
听到耳边的信号之后,楚若轻咳一声,示意对方可以靠近了。
莫无影恭敬地走上前,垂眸低声说道:“属下参见门主!”
“莫大哥不必多礼。”楚若坐起身来,抬眸看向他,“查得怎么样了?项染的尸首找到了吗?”
“没有。”莫无影摇了摇头,蹙眉说道,“乱葬岗内新添了许多尸体,但是并没有项染的。”
“可曾仔细找过?她当时是被凌迟处死,肌肤一定全是鲜血,看不清本来模样了。”楚若心中一惊,难道之前所设想的事情果然成真了?
她轻叹一声,二哥是个性情中人,平时虽然话少,但对父母与手足却是极为忍让与包容。
莫无影依旧摇头,沉声说道:“特地找寻过了,确实没有。而且当时有一个类似项染的死人,身上也是被凌迟过的,但属下对人体的骨骼特征十分了解,那人的年龄在三十岁以上,绝对不是项染。”
“知道了。”楚若没有再纠结这件事,而是好奇地问道,“莫大哥,你是从何时离开乱葬岗的?”
“最后一次是今天早上。”莫无影先后数次到达乱葬岗,唯恐错过皇宫内抛出来的尸体,因此并没有疏忽大意。
“那你有没有见到一个身穿小太监服的女孩,年龄大概是在四五岁左右,但是她身量会比普通的小女孩要高一些。”楚若紧张地问道。
儿子这样关心那个叫乌水灵的女孩,她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况且又是跟苗疆有关的人,楚若更是希望能够还有苗疆后裔来指正阿莲娜的罪行。
届时,凤无涯重新做上皇位以后,阿莲娜的罪行也会在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被昭告天下。
“应该是没有,最近被扔到那里的都是成年人。”莫无影想了想,如实相告。
楚若轻“嘶”一声,站起身来走向桌前,不断地思索着各种可能性,最终还是觉得乌水灵一定是在阿莲娜那里被抓起来的。
“你派宫中的自己人多方打探一下,看看凤仪宫附近有没有地道或者暗室。若是有的话,向我及时回禀。我正在找那个小姑娘,心中十分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