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清楚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到底是什么,但因为是在学校里感知到的,所以还是做一些什么以防万一比较好,最后就算相安无事,她也不会一直提心吊胆。
学生宿舍楼的另一边,办公楼,一个相对独特的房间里,纪安晔在白雾出现后,便摘下了眼镜,站在窗口,眼神晦涩不明地看向窗外。
他那琥珀色的瞳孔清澈无比,似能倒映出世间的一切杂质,此刻,他看着白光由天际划落,最后落在了一棵古槐上。
莹莹白光在古槐上亮起,几个呼吸间,便消失不见,那漫天的白雾似乎也在慢慢褪去,最后只在那迎风生长的小草上,留下几滴晶莹剔透的露珠,然后滴落......
纪安晔一直站在那里,他的眼睛目视着前方,却没有一点的焦距,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取出一张方帕,将眼镜细致地擦拭干净,然后将眼镜重新戴回眼上,顺手关上了窗户,才一脸平淡地往房间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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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镇,一个普通的小院落里,一个年岁不是很大的女子开门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她的怀里抱着布包,隐约看去,布包里似乎装的是一些碎了的红蜡烛。
她的脚步有些蹒跚,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跌跌撞撞,行走间,在微弱的灯光下,还能看到她的脚踝处,似乎有几道崭新的伤痕,像是被利器划伤的一般。
伤痕虽然没有流血,但却十分的红肿,细看,伤口旁似乎还有一道红色的绳子半系在脚腕上,与伤口几乎融为一体。
女子抱着东西一路走到了小院最偏僻的地方,她找了一个墙角蹲下,将手里的东西铺陈开来,然后从中取出一根最长的蜡烛,将它点燃。
黑幕中,烛火在轻摇,红色的蜡油顺着蜡烛的火光慢慢地向下流,流到了女子雪白纤细的手上她也似毫无觉察一般,就这么静静地捧着。
在蜡烛烧有一半的时候,她才将蜡烛插进了一块她早就挖好的坑里,然后开始点燃第二支。
渐渐地,后院里火光开始盛了起来,而那个小坑里的蜡烛的个数也在慢慢增加,当蜡烛的个数增加到第十五只的时候,一道暗风突然袭来,吹灭了所以的火光。
女子却痴痴地笑了起来,她将坑里的蜡烛一根根地慢慢收回,然后又将那个坑填好,才缓缓地在坑旁跪了下来,
“谢谢,谢谢,谢谢......”
不知念了多少遍的谢谢之后,她才拂开手掌手面的蜡油,然后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那被蜡油烫红的部分,瞬间,手面上又恢复了以前的白净纤长。
她将蜡烛重新放回包里,然后起身往屋子的方向走去,仅仅是一会的工夫,女子脚踝上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独留那根鲜红的红绳系在脚踝处,十分亮眼。
女子进屋后,所有的灯光都消失不见,小院也恢复了一贯的寂静,唯有院落墙角畔,有一团黑影停留驻足。
墙角的后面,是一面矮墙,它分开了前后两户人家的距离,矮墙上的爬山虎,今夜的长势似乎格外地的好,甚至在最下面的地方,有几处吐了嫩芽,开始长出新的枝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