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宠10(1 / 2)

温宓起身行礼。

弘隽摆手示意她起来,随即走上前坐了下来,说道:

“母后今日心情颇佳,看来请温娘子入宫是请对人了。”

章太后的笑脸已经不见,淡淡道:“这丫头与哀家投缘,总能逗哀家高兴。”

弘隽闻言,偏过头看了温宓一眼。

“是么?”

这一眼意味不明,令温宓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弘隽并未久留,与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了,似乎还有要事在身。

弘隽走后,温宓欲言又止。

章太后叹了一声,说道:“哀家知道你心有疑虑,想问什么就问吧。”

温宓斟酌问道:“皇上孝心至诚,娘娘为何…”

章太后明白她的未竟之语。

她说:“哀家有二子,长子仁,幼子隽。仁温厚良善与哀家亲近,隽薄情冷漠肖似其父。”

这么说着,她眼底闪过晶莹的泪光。

“不——他比先帝更冷。先帝立我为后,是为我章家之势,终其一生不曾对哀家有过真心。

而我这皇儿,为了皇位竟将亲兄弟逼上绝路,这让哀家如何释怀?”

“……”温宓没想到太后竟然会把这么私密的话跟她讲。

就不怕她传出去吗?

下一瞬,太后就笑了,抹去眼泪道:“可叫你这丫头看了笑话,只当哀家老糊涂,都忘了吧!”

温宓轻轻颔首。

皇权更迭,本是常事。

弘隽登基是摄政王蔺寐一手促就,本是想找个更好拿捏的傀儡,却没想到这傀儡竟会生出心智,反将他全族诛灭。

只能说棋差一招。

不论是废帝弘仁,还是摄政王蔺寐,都逊他一筹。

不过…他那样的人,真的会想取了弘仁的命吗?

温宓总觉得还有隐情。

不知为何,她竟想起了今日在城门马车里被捉住的那个贼人。

那双满含恨意的眼眸。

……

天牢。

阴暗、冷寂、密不透光。向来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踏踏响起。

少顷,牢房门被推开。里面的人眯起眼,等看清来人后,冷笑一声道:

“无耻反贼!你来做什么?来看朕的笑话么?!”

袁中奎当即变了脸色,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年轻的天子,见他面色无澜,这才放心开口道:

“殿下,您这是何苦呢?陛下留您性命已是开恩,何苦再争…”

“袁中奎。”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

天子看着这个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淡淡道:“父皇母后都疼你,是以我饶你一命。胆敢有下次——格杀勿论!”

弘仁麻木地笑了。

他仰着头说:“母后疼我…母后疼我…母后能给我什么?我分明长你六岁,父皇却力排众议立你为储!

若非恩师血溅金銮殿,若非自古以来立嫡立长,这皇位还有我什么事?!”

弘隽的眸光一点点结了冰。

一时间牢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袁中奎不敢吭声,抬头瞄了天子一眼,又惶然地低下头。

他伴着陛下长大,对陛下是再清楚不过的。

人前清冷淡漠的陛下,实则最重血脉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