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霜雪轻轻一托,没让杨晗下跪,调笑道:“这会儿知道客气了?我看这处院子就很好,就这家吧。”
杨晗被温霜雪戏弄了一翻也不敢多言,拽着老头来到前院,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交给老头:“我家主子说了,这处院子我们买了!”
老头接过银票看了一眼,赶紧又把银票还了回去:“这位公子请让你家主人稍等,小老儿这就去请我家主人来到此处写立字据,交付房契。”
杨晗微微点头,老头提着前襟‘蹚蹚蹚’奔出门去。
梅香从怀里拿出帕子擦了前厅主位的椅子,请温霜雪上座,她则站在温霜雪身后随时等着伺候。
杨晗站在一旁束手束脚,也不知该站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温霜雪一点下手的位置:“坐。”
杨晗低头:“属下不敢!”
温霜雪道:“你是爷的属下,不是我的属下。”
杨晗低眉顺眼:“我是爷和夫人的属下!”
温霜雪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她最喜欢的就是聪明人和听话人。
正在几人说话间,看门的老头引着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人迈步进门。中年人穿着藏蓝色锦缎对襟长袍,四指宽的镶玉腰带竖在圆滚滚的肚子下,粗短的小腿紧着趟的倒腾,路上来的急了出了一脑门子汗。
“老爷,就是这位小姐要买您的院子!”老头赶紧上前一步替主人引荐。
中年男人从怀里掏出块帕子擦了擦汗,抬头看见温霜雪绝美的脸庞一时间竟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霜雪仍然坐在主位,曲起双指扣了几下桌子:“字据和房契带了吗?”
中年男人这才回过神来,把字据和房契放在温霜雪身旁的桌子上。
温霜雪打开看了一眼,示意杨晗把银票给他。
中年男人没有接银票,眼睛仍然盯着温霜雪的脸:“不知小姐姓甚名谁,芳龄几许?若是小姐对这院子感兴趣,在下也可以把院子送给小姐……”
中年男人的话还没说完,杨晗眼睛一眯,仓啷一声抽出佩刀架在中年人的脖子上,厉声喝道:“我家夫人是什么身份,岂能容你出言不敬!”
中年男人被杨晗吓了一跳,刀锋上的寒意从脖子上渗进来,冷汗瞬间就顺着鬓角流进衣领里,脸色煞白,就好似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呆立在原地不敢动作。
温霜雪把字据和房契递给梅香,轻飘飘道:“留他一对招子吧。”
杨晗还没说什么,中年男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哭号道:“夫人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夫人,还请夫人高抬贵手!”
杨晗震惊的看着温霜雪,他不敢相信如此血腥的话竟是从慧王侧妃温家大小姐温霜雪口中说出来的!
温霜雪冷笑:“刚才不是油嘴滑舌还挺能说?”
中年男人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他只不过是个小商人,哪里见过一言不合就拔刀的,知道今天是遇见硬茬子了,哭声道:“小的知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这院子就算小的孝敬您的,求您放了小的吧!”
温霜雪一伸手,示意杨晗把刀给她。
杨晗不明白温霜雪要干什么,听话的把刀递到温霜雪手中。
温霜雪握着刀,用刀尖把中年男人的脸挑起来,随后刀尖正正的指着中年男人的眼睛,脸色狰狞:“好好记着我这张脸,下次再遇见绕着点走,要是让我再看见你,就不只是留你一双招子了。拿着钱,滚!”
杨晗适时的把钱扔在男人身前的地上,看着男人避过了刀尖带着老头屁滚尿流的奔出门去。
温霜雪把刀还给杨晗:“秦朗识字吗?”
杨晗点头:“识得。”
温霜雪让梅香从招文袋中拿出笔墨纸砚,在纸上抬笔写了两个大字‘信义’,吹干了笔墨递给杨晗:“让秦朗去一趟云歌府做个登记,这里以后就是信义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