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最近如何?”秦朗单膝跪在秦秋寒面前,秦秋寒绵软中带着锋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夫人一直在镖局指点我等武功,并且还教习了我等一个阵法。”秦朗老实答道。
“阵法?”秦秋寒眼神一凝,泛着水光的眼睛落在秦朗头顶,“什么阵法?”
“夫人说叫‘丫’字阵。”秦朗老实答道。
秦秋寒转动拇指上脆青色的扳指:“起来,把阵图画给本王看看!”
“是!”秦朗起身来到近前,告了声罪拿起秦秋寒书桌上的笔把阵图画在纸上,并且把每人所持的兵器也标注的清清楚楚。
秦秋寒的眼神随着秦朗手中的笔游动,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疑惑。
“这阵法她是从何处得来的?”秦秋寒的眼睛仍然盯着面前的纸,但话却说给了秦朗。
“属下不知。”秦朗道。
“不知?”秦秋寒蹙眉,“她教授阵法前可曾见了什么人?”
秦朗道:“只要夫人在镖局,属下几乎整日都和夫人、梅香姑娘待在一起,并未见夫人见过其他属下不认识的人。”
“并未见过……难道她是从书上看来的?”秦秋寒喃喃自语。
温霜雪的行踪之于秦秋寒并不是什么秘密,或者说是温霜雪有意让秦秋寒知晓。自从镖局开业后温霜雪很少回慧王府,多是同梅香一起留宿在镖局,这一点慧王府被安排至镖局的十五人都能证明。秦朗的忠心秦秋寒还是信得过的,所以他说没见过温霜雪与生人会面那就表示温霜雪一定没有见过其他可疑之人。
赵迎春瞥了眼纸上的阵法,又赶紧收回了目光。他虽然得秦秋寒信任,但奴婢始终是奴婢,有些事不是他该知道的。
“没想到夫人还读过兵书。”赵迎春笑着说道。
他很高兴秦秋寒身边能有这么一位颇有本事的夫人,每一位有本事的人都是秦秋寒成就大业的一项助力。
“阿翁,你从这阵法中看出什么来了?”秦秋寒示意赵迎春上前。
“变化多端,能攻能守,再多的奴婢就看不出来了。”赵迎春把阵法还了回去。
秦秋寒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阵图上弓箭手的位置,意味深长:“我想,她的本意这里应该是用弩,而不是用弓。”
“弩?”赵迎春和秦朗同时疑惑的抬头。
秦秋寒摩挲着阵图上弓箭的图案微闭着眼,好似已经看见了温霜雪对秦朗说的两军对阵的场面:“接敌之时只有连弩才能达到她说的效果,按北昭律,私藏弩器乃是重罪,所以她才把这里换成了弓。”
秦秋寒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这个温霜雪到底想干什么,我还真是看不透彻。”
秦秋寒把阵图递给赵迎春:“拿给杨晗,着他挑选府中侍卫可靠之人依此训练,弓手位换为弩手,其余照旧!有不明白的,许他自去寒霜院向夫人请教!”
“喏!”
秦朗回完了秦秋寒的话从府中偏门出来,不紧不慢的回了镖局。进了后院,就见温霜雪正在院中指点镖师武功。
温霜雪在一众镖师之中好似闲庭漫步般随意,但镖师们却个个如丧考妣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