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一行人出云歌后第五天,到达了天盛山。
秦秋睿一路上都与秦秋寒待在一起,弄的原本是秦秋寒侧妃的温霜雪到好似一个外人。
二日后亚岁祭天还需要许多打点,秦秋睿被他母妃叫了回去安排宫中之事。
温霜雪站在马车旁看着秦秋睿的背影,轻声道:“你这个十弟对你可真不错。”
秦秋寒的目中终于染上了一抹温暖:“是不错,我尚未开府时在宫中待了多年,除了他,没人会亲近我。”
温霜雪道:“是个好孩子,心地善良,看你是个傻子就可怜你。”
秦秋寒转过身,由宫人引着去了住处,压低声音道:“可是生在皇家,好孩子就代表着活不长。”
温霜雪道:“你会让他活不长吗?”
秦秋寒摇头:“若是他能一直如此,我到愿意一路护持。”
天盛山位于梁南道彭州府地界,北昭历代君王亚岁祭天皆在于此,是以在天盛山下建了一座巨大无比的行宫,共圣驾及随驾百官住宿之用。
秦秋寒及慧王府的人被安顿在一处名为‘正清’的院内。冬日的院落一片萧索,唯有几株梅花仍然绽放绿意。院中房舍被行宫的宫人们生了火炉,但奈何房外寒凉,屋内与暖春还是不能相比。
秦秋寒裹着狐裘站在床旁捧着杯热茶看冬景,温霜雪却仍着秋装负手而立。二人的着装远远看去正好差了一个季节,不禁让人生出几分错乱之感。
秦秋寒迎着北风,眼神奇怪,温霜雪在他眼中好似一个傻子:“你不冷吗?”
温霜雪抬头笑道:“冷啊,怎么?你要把狐裘脱下来给我?我不介意的!”
秦秋寒嘴角抽搐,眼中的水色又深了一分:“冻死活该!”温霜雪是不冷的,不然也不会有心情轻薄他!
话虽如此,秦秋寒还是暗自感叹温霜雪武功高深,竟然能不惧严寒,就像赵迎春那样,让他羡慕的紧。
“这几日你那七弟可不安分,明里暗里仍然在试探我们。”温霜雪撩拨了秦秋寒,心下满足,说起了别的事。
秦秋寒淡然:“无妨,你也说了,此行宫中高手众多,他再不安分也不敢胡来。父皇最中意的皇子就是他,只要他不出错,父皇就会替他扫清一切障碍。”
温霜雪把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可他却等不及了。”
秦秋寒道:“我们根基未稳你不要多事,见招拆招就好。”
温霜雪道:“若是他又遣那侍卫来送死呢?”
秦秋寒转头看他,目中寒光四射:“让那侍卫回去,我信你自有手段不会暴露身份。若是那侍卫有去无回,老七定然知道我这里有问题。”
温霜雪傲然道:“我当然有手段,放心。”
二日后,天盛山顶。
北风猎猎旌旗飘扬,鼓声喧天,烈火灿灿。一百位号手齐吹长鸣,浑厚的声音远远传开,整座山都弥漫上一片肃穆之色。
秦延昌在祭坛最后二十丈处下轿,其后的皇亲国戚及文武百官已在百丈处就开始步行。男人们到还尚好,女人们已然累的面如土色。
秦延昌步行至十丈处,轰然跪倒,三拜九叩走完了最后十丈。
礼部有大祭司已然在祭坛处等待,祭者古朴的歌声伴着烈火腾空,好似真能冲破云霄上达神明。
温霜雪听着祭歌豁然抬头,紧紧的盯着那些祭者仔细分辨,随后又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