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寒不再追问张慧心的事,而是把话题转回了邢道广:“邢道广此人是个猛将,其父是前朝岭南道节度使,家传兵法极为厉害。邢道广曾参与过十年前我朝与穆勒的战争,并以一万军击溃了穆勒七万军,用兵之神让人震惊!”
温霜雪皱眉:“穆勒是何地?”
秦秋寒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身为北昭户部尚书家的千金跟着温谦之耳濡目染,怎的连穆勒是哪里都不知道?
秦秋寒道:“北昭之西北。”
温霜雪暗自奇怪,在她的记忆中西北一直是西域三十六国的属地,而西域三十六国从来没有一个叫穆勒的,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王朝?
温霜雪又问:“此次攻陷河东府的是谁你知道吗?”
秦秋寒回忆了一下:“应该是仆骨部。”
“仆骨?”温霜雪的眉头皱的更紧。
“北昭之北。”秦秋寒解释道。
温霜雪双目猛的圆睁:“梁国旧地!”
秦秋寒点头:“千年前之前那里确实是有一个梁国,但梁国在一千三百年前已经灭亡,现下那块地方不止有梁国旧部,还有许多北夷。”
温霜雪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西北与北部地形不同,北地各部战力也不相同,那邢道广可以在西域横冲直撞,不代表在北部仍可畅通无阻!”
秦秋寒看着仿佛热锅上蚂蚁一般的温霜雪,心中虽然知道她是杞人忧天,但见她忧心忡忡忍不住出声劝道:“北地之事你不必操心,我向你保证,云歌丢不了!”
秦秋寒拿起另外一张字条,抖了一下:“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避过那些杀手,毕竟他们可能已经到了云歌。”
温霜雪猛的盯着他,怒声斥道:“你不掌军事难道还没读过兵书吗?漫说与不同的王朝作战,甚至阴晴雨雪也能决定一场战局的胜败!”
秦秋寒被她怼了一句也不恼,温霜雪极少失态,这让秦秋寒觉得十分有意思。他这两世加起来活到现在已经五十一年,这幅年轻的皮囊下包裹着的是个老魂魄,温霜雪在他眼中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往日的故作严肃总让他看起来总觉得十分违和。今日难得见到温霜雪发怒,这才让他看到些十六岁的姑娘该有的样子。
“你且放宽心,若是邢道广不胜,圣上自会派更厉害的将军去。你在此地如何担心都无用处,难不成还能让你去御敌不成?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温霜雪看着秦秋寒,见他双目带笑声音绵软,心中的暴躁不禁随着他的声音渐渐被抚平。
温霜雪闭了闭眼,暗道她真是被秦秋寒吃的死死的:“你说的对,我又不能飞到北地去,战局如何确实无法左右,是我心急了。”
又过了几日,一行人返回云歌。
让温霜雪没想到的是,云歌城内并不像他想的那般弥漫着一股战时的紧张气氛,百姓们照样歌舞升平,每个人的脸上仍然洋溢着轻松平和。温霜雪心中复杂,这花团锦簇的表象下北昭已然岌岌可危,真不知朝廷内外为何如此松散,处处都露着破绽。
秦朗接到了温霜雪要回来的消息早就在东大街外宅处等候,见温霜雪的车到了赶紧迎了上去。
“东家,江湖上来了几个朋友现下都在镖局等候,就等着东家来了见上一面呢!”
“朋友?什么朋友?”
“都是听说了东家砸白马镖局的事被离人间追杀,特来助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