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层林掩映,青草葱葱。在一片片的绿海之中,有四人从中穿过。那四人三男一女,其中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背着那女子,另外二位男子一前一后护卫在他们身侧。女子的长发散下来铺在那白衣男子身上,臻首靠在那男子耳旁,看不清面容。
“霜雪,霜雪!”那白衣男子急声叫道。
“没事。”温霜雪用头蹭了下男子的肩,声音中透着虚弱,“你累吗?累了就休息一下。”
“不累。”秦秋寒汗如雨下,但脚下却没停,司马南说温霜雪若是再拖下去会死,他现在还不想让温霜雪死。
温霜雪笑了一声:“别听司马南瞎说,死不了。”
林间树木遮天蔽日,也分不出什么方向,四人往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却仍然不见出山的迹象,不免有些焦躁。秦秋寒把温霜雪放下靠在树上,抬手抹了额上的汗。温霜雪此时已然昏昏沉沉不甚清醒,然却仍然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司马南由打怀中拿出一只白瓷瓶,从中倒出颗药来掐着温霜雪的下巴给她塞进去。
林见扛着刀又往前探了一段路,一刻之后飞奔来报:“五爷!往前三里仍是林子,山路隐约不清,咱们似乎进了山腹了!但我隐隐听到溪流之声,前方应当有水!”
秦秋寒面色一变,抓着司马南:“司马南,若无解药,我夫人还能坚持多久?”
司马南拧着眉头:“虽然温姑娘功力深厚,但照此下去,最多二日!”
秦秋寒咬牙,又把温霜雪背起来:“走!顺着溪流走,定能出去!”
一行人走了两刻钟这才看到了林见口中的溪流,而后又沿着溪流走了半个时辰,许久后在溪边看到了一户宅院。那宅院颇有些占地,其中还引了溪流进去修了一道景观,小桥流水,鱼儿游荡,好不雅致。
林见面色一喜,当先飞奔过去敲门:“有人吗?开门啊!”
门扉轻启,一位白发老者出现在门后。那老者须发皆白,面容老迈,看样子年愈古稀。
林见大声道:“老人家,你可是此地主人?”
老者退了一步,眯着眼睛笑道:“壮士声音轻些,老朽虽然一把年纪,但耳朵到是不差!”
林见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老人家莫怪!某家在这林子中转了大半天,猛然见到一户人家高兴的忘形了!”
林见又道:“老人家,若是出山,该往何处走?”
老者捋了下胡子:“若是出山当往东走,但壮士现下已然进了山腹,若是想要出山还须走上一日。”
林见惊声道:“还要走上一日?”于此同时,林见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声音好不壮观。他自入谷后就吃了一块随身携带的干粮,算起来到现在已经一天多没吃过饭了。
老者哈哈一笑:“壮士可是饥了?若是饥了,老朽这里还有些吃的,壮士也可歇息一夜,明日再出山。”
林见摸摸头:“老人家有所不知,随某家一同来的还有某家东家和她夫君,还有一位兄弟,老人家若是肯让某家歇脚,可否也让某家的东家一同过来?”
老者点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林见愣了一下:“老人家,什么意思?”
老者哈哈一笑:“老朽已备下了一桌酒菜,若是你的东家和她的夫君再不来,怕是要凉了。”
林见高兴的蹦起来,一溜烟蹿出去了:“某家现在就去喊他们!”
秦秋寒见林见不过十几息便蹦着高儿回来了,还当他是找到了出山的路,没成想却是那户人家肯让他们歇脚。
秦秋寒背着温霜雪走到近前,那老者迎在门外。
秦秋寒在出云歌的一路上经历了许多,已然知道在某些时候需要放下王爷的架子:“老人家,在下现下不便,无法与老人家行礼,请老人家恕罪!”
老者拱手:“贵客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