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裴浩带人来了阿吉尔格,与他同来的还有蓉嘉等人。
温霜雪看向裴浩和蓉嘉带来的人,只觉得有十几人十分面熟。她凝目想了一阵,终于想起来这几人是云州城外的流民。秦秋寒也是十分意外,没想到云州的流民竟真有来投他的。
温霜雪对裴浩招手让他上前,压低声音道:“新招的这些人底细探过了吗?可靠吗?”
裴浩道:“这几人都是东家同五爷在云州救济过的流民,在下已经探过底细,与他们说的相同,都是原先守城的军士。”
温霜雪点头,又让蓉嘉过来:“你们带自己人随我上山运金,从云州来投的人就不必让他们上去了。另外,切不可让人知道咱们这次到底运的是什么。收拾好后插上镖旗,咱们一道回去,我亲自押送。”
裴浩蓉嘉抱拳道:“喏!”
一行人同温霜雪秦秋寒上山,来到那疑冢处。林见坐在墓碑旁,正捧着一只蚂蚁同它说话,浑身冒着的傻气能和秦秋寒一较高下。
“林见!”温霜雪叫了一声。
林见闻声看去,一见温霜雪带人来了立刻就把那只蚂蚁扔了,迈着大步冲至温霜雪近前:“东家,你们可算来了!某家一个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了两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都要憋出病来了!”
裴浩哈哈大笑:“林总镖头,此地山色清幽微风拂面,怎的让你一说,这美景瞬间就变了味道呢!”
林见双眼一瞪:“裴掌柜莫要取消某家,某家是个粗人,粗人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哪能想出这么多文绉绉的酸腐词!”
温霜雪笑道:“裴浩,我看你虽然读了几年圣贤书但活的却不如林见通透,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莫说你,连我都达不到这境界。”
裴浩也笑道:“林兄心如赤子,裴某惭愧。”
裴浩和蓉嘉虽然得了温霜雪的书信对此行要运的东西是什么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他们真的站在那堆金山银山之前时,却一个个呆若木鸡愣在原地。
“东、东家?这都是我们的?”裴浩连声音都拧了,他活了这么许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财富。
“东家……”蓉嘉虽然自小被秦秋寒养在府上是见过世面的,但也没见过数百万两金银堆在一起的场景,一时间也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温霜雪一人踢了一脚:“愣着做什么,让人装箱,贴上封条!”
“哎!”二人从黄白之物中惊醒,蹦着高就出去了。
裴浩和蓉嘉在书信中得了温霜雪的嘱咐,此次进墓搬金的人都是原先秦秋寒养在府上的死士。这些人唯秦秋寒马首是瞻,口风紧的很,秦秋寒不说,他们便也不问这些金银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裴浩随身拿了个小算盘一边数着数量一边登记造册,黄澄澄白闪闪的金银从他手中过的时候,一想到温霜雪让他把上面的字给磨了便发自内心的觉得肉疼。磨字时金银的重量肯定也有损耗,这么大一笔金银损耗的数量更是天文数字。
“东家,上面的字不磨不行吗?”裴浩脸色铁青,好似欠了他三千两的人在他面前自杀了一般。
温霜雪道:“你仔细看看上面刻的是什么字。”
裴浩抄起一锭金子借着火光仔细观瞧,只见上面刻着“宣平十八年、镇江钱局、官金一百两”。
裴浩不解:“宣平十八年?圣上年号永平,前朝年号延兴,这宣平是哪一年?”
秦秋寒道:“元中期。”
“元中期……”裴浩猛的抬头,“大元?”
秦秋寒点头:“大元。”
裴浩震惊的退了一步:“这是大元的官银?你们怎么找到的?”
温霜雪负手而立:“怎么找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把这些钱花出去。”
裴浩道:“所以东家才在书信中嘱咐我在伊宁寻个地方开银号?”
温霜雪道:“没错。”
裴浩面带愁容:“就算是开银号,这么大一笔钱如何花也让人犯愁!”
温霜雪失笑:“我见过因为没钱发愁的,还没见过因为有钱发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