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纪云一惊,吓的跪在秦秋寒脚边。
秦秋寒让他起来,上下打量着他身边的那人。那人约莫二十许岁,个头比林见稍矮,黄面无须,十分孔武。此时他身背一张长弓,腰悬一壶羽剑,看样子正要和纪云出去,不知要去干什么。
“曹大哥?”秦秋寒猛的听见温霜雪诧异的叫了一声,意外的看着她,没想到她竟也识得这汉子。
“温姑娘?”曹熊弩显然也很意外。
温霜雪道:“你怎么在伊宁?”
曹熊弩长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
温霜雪问纪云:“你们干什么去?”
纪云恭敬道:“昨日我在街上遇到了大哥,他正随上官喝酒。那上官是个武将,酒兴上来了同旁人打赌,说他麾下有个善射的好手,能百步穿杨。另一人不信,便在二十步外吊了枚铜钱,说如果那位好手能射中铜钱,便输给上官一两银子。当时周围围了许多人,我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却没想到,那位上官说的好手,却是我大哥!自离开云歌后我已许久没有见过大哥,同他相认后便请他禀明上官,约他今日一叙。”
温霜雪心中一动:“曹大哥射中了吗?”
纪云挑了大拇哥:“正中方孔!”
曹熊弩面色平淡:“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温霜雪眼角抽动,若这等神技也能被称为雕虫小技,他们这些平常人都抹脖子算了!
温霜雪道:“左右你们也只是去吃酒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同纪云有要事相商,不如就一同进去,我也听听曹大哥的话有多长。”
曹熊弩迟疑:“你们谈事我在场多有不便吧?”
温霜雪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见外。”
曹熊弩心中感动,温霜雪没有因为他的身份嫌弃他,他若是再推辞就显得不识好歹。
镖局偏厅,几人分宾主落座,温霜雪让纪云把林见也叫来,只说有事相商。
曹熊弩接过镖师上的茶,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是被发配至伊宁的。”
温霜雪面色猛的一变:“曹大哥犯了事?”
曹熊弩恨声道:“犯事?若我当真犯了事被发配至此是我咎由自取,但现在被发配至此,全是因为那些败法乱纪狼狈为奸的狗官!”
秦秋寒眼角一跳,心中止不住的发沉。
温霜雪皱眉:“曹大哥乃是云歌县尉,恕小妹直言,依曹大哥的官位似乎……”
曹熊弩道:“我知道姑娘什么意思,在下确实官位低微参与不了什么大事。但就这是低微的官职,却也见证了云歌官场昏暗!”
“这件事还要从上元节说起。那日上元,云歌灯火彻夜长明,百姓倾巢而出欢度佳节。我奉上命统领府中衙役巡街,这原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但就在后半夜,我带人巡至李家胡同时,却听得一位女子呼救。我循着声音赶过去,却见是三个登徒子欲对一女子行不轨之事!我身为云歌县尉,自然要维护百姓安宁,于是我上去打跑了那三个登徒子,把那女子送回家中。”
“但我没想到的是,我打跑的这三个登徒子,其中一人竟是鸿胪寺卿的公子!那人咽不下这口气,又恨我坏了他的好事,就向云歌府尹诬告我见他身上金银颇多,妄图行凶害他性命!云歌府尹一见是他来告根本连问也不问,直接把我打入打牢发配伊宁折冲府。”
“我本是六月就到了伊宁的,在张旅帅下做一小兵。张旅帅见我弓箭使的好,便提我为火长。二弟昨日见到的那位上官,便是张旅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