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二人飞出去了,但温霜雪却没有停。她脚下步伐变换,身子突然间就消失在原地,下一瞬便出现在那些军士当中。
“啊!”
接连不断的惨呼声响起,那些军士挨个飞了出去。有的被踹在肚子上,有的被抓着肩膀扔出去,有的脸上受了一拳,有的身上挨了一脚。但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反抗,没有一个人能触碰到温霜雪的衣角。
“温旅帅!温旅帅!”一道呼声从这处营地外传来,听音色像是张校尉。
张校尉打发走了温霜雪正在为自己的英明而自得时,温霜翎的贴身亲兵快马奔至这处,带给了他一封温霜翎的手书。温霜翎为了温霜雪操碎了心,生怕他谴亲兵传话张校尉不当回事,于是便修书一封把他和温霜雪二人的关系讲明,让张校尉一定照顾好她。
张校尉一边读温霜翎的手书一边流着汗,待书信读完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他不知道温谦之有几位子女,不知道这位温小姐是不是嫁了慧王的那位。但他知道,无论这位温小姐是谁,她都是当朝三品大员的千金。一个从七品下的小官如此对待一个三品大员的千金,张校尉只觉得他脖子上嗖嗖的冒着凉意,那颗头颅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
张校尉放下书信立刻就冲了出去,连平日伺候他的亲兵都没顾得上招呼。整个人就好似被狗撵着,兔子都是他孙子。他必须要给温霜雪请罪,纵使温霜雪不把今日之事告诉温谦之,只要她在温霜翎耳朵旁说上一句,也够他喝上一壶!
他营中的军士是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只盼他跑的够快,在那些饿狼一般的泼皮还没有来得及让温霜雪难看之前拦住他们,免得场面难以收拾。
张校尉来在第三旅看到众人的那一刻,后半句话便被扼在喉咙里,双眼暴突,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温……”
再见温霜雪张校尉想过许多种境况,但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温霜雪带来的亲兵远远的避在后面,温霜雪一人站在八间营房正当中,她的周围躺了一地的军士,虽然没断气但看起来也不怎么好过。此情此景明明白白的告诉张校尉,这一百多个人都是被她一个人揍趴下的。
“张校尉?”温霜雪挑眉,而后来在张校尉面前躬身抱拳。
张校尉从温霜雪矮下的肩上看到了军士们痛苦的脸,耳边也传来了军士们痛苦的哀嚎。
“张校尉?”温霜雪半晌没听见张校尉说话,便又叫了一声。
“啊!温旅帅不必多礼!”张校尉好似被人拿针扎了一下似的猛然回过神,双手搀起温霜雪,脸上出了一朵花儿。
“张校尉有何吩咐?”温霜雪恭敬道。
“啊,方才本官又想了一下,虽然这是在军中,但让你一个女子同男子住在一起也确实不妥,于是便来看看营地的情况,打算在此处寻一空地给你建一间屋子。”
张校尉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心中却翻着花样骂了温霜翎无数遍。温霜翎这信来的真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他落了温霜雪的面子才来。温霜翎在信中把温霜雪描绘成了一个丰肌弱骨的千金小姐,但现在看来,若不是他来的快,他这一旅的人恐怕连命都留不住!
张旅帅看着满地的伤兵,又看了看满地的血,心中不禁狂吼。这就是你温霜翎说的弱不禁风?这就是你温霜翎说的玉软花柔?
张旅帅扪心自问,就算是换成他,也绝对无法在百余人的围攻中全身而退。
“我不及她。”张旅帅认清了自己的位置。
温霜雪见张校尉面色不断变换,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张校尉既然主动说要给她建屋,终归是件好事。
温霜雪道:“如此,就多谢校尉大人费心了。”
温霜雪回头看着满地的伤兵,微微一笑:“从今后我等兄弟就是袍泽,霜雪要烦劳各位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