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霜翎同葛逯将军又战了一会,渐渐得了上风。葛逯将军见势不好拨转马头就要往葛逯大军逃窜,温霜翎战的性起竟也追着去了。
“温将军回来!”温霜雪面色一变,口含内力高声大喝。
这声喝还未落下,却见葛逯人见温霜翎对那落败的葛逯将军穷追不舍,下一瞬便有一队人马握着刀向温霜翎掩杀过来。
朱桐面色大变,立刻喝道:“杀!”
西北边军是打惯了仗的,虽然敌军数倍于己也不惧怕,个个儿操着刀骑着马也冲了过去要把温霜翎从葛逯人手中抢出来。张校尉目露凶光,一人一马跑的比兔子都快,稳稳占领了北昭军前锋的位置,生怕另外几位校尉带兵超过他夺了杀敌的军功。
温霜雪让林见纪云等人护着秦秋寒,大声道:“你跟紧我!”
说完抽出横刀,双脚一磕马腹,一人一马护在秦秋寒身前,高声喝道:“列阵!”
第三旅的军士听到了在杀声震天的战场上仿若在耳边响起的这句话,立刻控制胯下战马列开战阵,以温霜雪为首,紧紧的跟在张校尉身后冲向葛逯人。
秦秋寒心脏跳如擂鼓,眼尾飞红,手心泌出了大量的汗水。他从未经历过两军对垒,是以此时十分紧张。但同时他又出奇的平静,因为温霜雪一人一马奔在他前方,谁想伤他必然得踩着温霜雪的尸体过来。他从温霜雪利落的背影上闻到了浓郁血腥味,温霜雪控马的动作很稳,温霜雪握刀的手很稳,温霜雪好似生来就在该在战场上一般。
第三旅的军士虽然在营中被温霜雪收拾的服服帖帖,但他们毕竟没有见过温霜雪上战场。女人在男人眼中原本就是弱势的,虽然这女人功夫奇高手段极狠,但第三旅的所有军士都认为一旦温霜雪到了真正的战场上,亲眼目睹了血肉横飞的画面,定然会吓的说不出话来。
可现在,他们知道他们错的离谱。因为温霜雪已经带着他们冲进了葛逯人的队伍,并且飞快的接近被葛逯人围在当中的温霜翎。温霜雪面容狠厉,狂暴的内力灌注在横刀之上,手起刀落间已然结果了无数人的性命,寻常军士没有人是她一合之敌。
北昭军原本冲在最前面的是张校尉带领的第四旅,但在一翻冲杀后却变成了温霜雪所率的第三旅。
温霜雪所练的军阵威力极大,虽然起初看来不成战阵,但真打起仗来,懂行的瞬间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这战阵宽度大深度窄,军士间错落有致。葛逯人初一接触就觉得有空可躲,战不过温霜雪纷纷从她身旁的空档穿过去站他人。但就在他们以为躲过了温霜雪这杀神时,落后温霜雪一个马身的林见便出现在这个空档上,一柄大刀削掉了葛逯人的脑袋。
一位葛逯人见势不好,既不同温霜雪战也不同林见战,特意避开了二人从另一空档穿过。但就在他穿过这空档时,迎面又撞上了北昭的军士,同样被斩落在马下。
葛逯人吃了几次亏,以为他们已经看破了战阵的门道。这个人战不过便换个人战,换个人再战不过便再换个人战。反正北昭军的战阵间隔大,只要小心些总能穿过去。但就在葛逯人怀着这样的心思接连战了三个人后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连战几人已然十分疲惫,而迎面撞上的北昭军却已经在马上等他们来等的心急如焚。他们面对的永远都是以逸待劳的北昭军,所以注定要把命留在西北这片血腥的黄沙之中。
温霜雪所列的战阵太霸道了,比北昭所有骑军所用的一窝蜂拥上的战阵都要霸道无数倍。在北昭军往常惯用的战阵中,敌军只要避其锋芒就能活。而在温霜雪的战阵中,根本没有避其锋芒那回事,每到一处都是锋芒。
由于温霜雪这个箭簇的箭头极为扎手,而在她身后错落的两排又都是从萬业行和慧王府带出来的好手,是以第三旅就像一柄尖刀,势不可挡的破开了葛逯人的大军。
张校尉等人都是老兵油子,见温霜雪把葛逯人撕开了一个口子赶紧跟在她身后比葫芦画瓢以同样的阵型缀在他们身后跟着她冲进葛逯大军。
温霜翎在葛逯人的围困中战的精疲力竭,心中十分后悔为了追击葛逯将军孤身深入敌营。但就在他以为今天要把这一百多斤交代在这里时,身后猛的爆发出一阵不同寻常的喊杀声。而后不过两息,他便看见从斜侧里伸出一柄奇怪的窄刀架住了要劈在他身上的葛逯人的战刀。下一瞬那窄刀一转,“噗”的一声没有丝毫犹豫的插进了葛逯人的胸膛。
同时,他的耳旁响起了一人的高喝:“温将军莫慌,标下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