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吗?”秦秋寒目视温霜雪卸甲。
温霜雪拿着那沾满鲜血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战甲仔细检查是否损坏,随后回道:“他们还伤不了我。”
说完这话,又提起来秦秋寒的甲看了看:“你的甲叶碎了,要送去修补。”
“纪云!”温霜雪叫了一声。
“旅帅!”纪云来在屋外大声应道。
温霜雪把两幅战甲扔在一旁的空地上:“把甲清理干净,爷的甲要修。另,让林见召集本部人马,此处议兵!”
“喏!”纪云应了一声,提起两幅甲转身离去。
秦秋寒不解:“孙都尉并未有令传下,为何要议兵?”
温霜雪道:“知错而后才能改,方才那一战,我等辖下的军士并非无可挑剔。趁着大家对方才一战还记得清楚,自然要辨明对错,下一战才能有所精进。”
温霜雪道:“你的棋借我一用。”
秦秋寒面色一瞬间变得十分古怪:“你要同谁对弈我替你去,不必劳你出手。”
秦秋寒原本不信温霜雪这等人物不会下棋,但在居延山谷后他同温霜雪对弈过三次。在三次之后秦秋寒终于信了,温霜雪就是个臭棋篓子。不但是个臭棋篓子,还是个无赖。每每发觉她要输了,便不依不饶的要悔棋,悔了棋又下不过他,便气的毁了棋局不愿陪他再下下去。
但温霜雪不知道的是,秦秋寒虽然嘴上不说,面上也不露,每每温霜雪要下棋是还陪着她下,可在心中却是对同温霜雪对弈之事避之不及。每次为了让她玩的开心些,还要绞尽脑汁思索如何不赢的那么快,着实费心劳神。
秦秋寒没有察觉,在不知不觉间,他竟已对温霜雪迁就良多。
温霜雪白了他一眼:“谁要下棋,只是用做推演战阵而已。若要同人对弈当然得你去,宫中先生教出来的棋艺我拍马也赶不上。”
秦秋寒放下了心,转回房拿了瓮棋子递给她。
不过片刻第三旅能站着的军士都来了,而与他们同来的,还有张校尉。
“校尉大人?”温霜雪迎上去躬身抱拳,“是否有令传下?”
张校尉摆摆手:“才战过一场,哪有什么军令。只是听人说温旅帅要议兵,便跟来看看。”
张校尉上下打量温霜雪,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温旅帅,议兵本不是我等该操心的事,乃是各位将军之职。各位将军登高望远,你一旅帅,有何本事议兵?”
温霜雪一愣,方才那句话只是她说习惯了顺口而已,却没想到上一世为将时说这话再自然不过,这一世为一旅帅再说此话确实不妥。
想到此处,温霜雪抱拳道:“标下失言,请校尉大人治罪!”
张校尉笑道:“罢了,无心之过,此后谨慎便是。”温霜翎是他的上官,他哪敢治温霜雪的罪!
温霜雪作感激状:“多谢大人宽宏大量!此番聚集本部人马前来,是为分辨方才一战的得失,校尉大人既然来此,正好可指点一二。”
张校尉哈哈大笑:“如此我再推辞便是不给温旅帅面子了。好!我且听听温旅帅对方才一战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