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在这几日间被秦秋寒刺激的淡定了许多,低头道:“王爷一切安好。”
赵九如嗯了一声:“做的不错,出去吧。”
“喏!”初一应了一声,又对秦秋寒道,“王爷,小人告退。”而后一推窗户向外一翻,竟又不见了人影。
赵九如道:“你们这次走的急,随行没有高手,不然初一早就被发现了。温霜雪对我说了你的事,我虽然是一介草民,但我也知道你应该是挡了谁的路,不然没有父亲听见自己的儿子不傻后会派人把他捉回去问罪。你还要小心!”
赵九如对秦秋寒抱拳,并未解开秦秋睿的穴道,直接推门走了。
“啊啊啊……”秦秋睿目视赵九如离去发出了绝望的叫声。
秦秋寒没想到赵九如就这么走了,不禁暗道赵九如难道不是来杀他的?此时再听见秦秋睿的叫声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随手解了他的穴道。
“五哥!你居然……”秦秋寒在秦秋睿叫出后半句话之前捂住了他的嘴巴,把后半句话堵在喉咙里。
“别叫了!”秦秋寒红着眼睛喝道。
秦秋睿点头如啄米,示意他一定听话。
秦秋寒放开秦秋睿,秦秋睿瞪着两只大眼睛用气声大喊:“五哥,你居然会武功?”
秦秋寒拍了拍秦秋睿的脸,故意露出一个冰冷的笑:“现在知道我以前有多纵着你了吧?现在,回去睡觉,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事了之前也别再来找我。”
秦秋睿害怕的咽了口吐沫,立刻道:“我现在就走!”
秦秋寒心乱如麻,一面担心回京后的处境,一面揣测温霜雪的意图。枯坐半夜想的头都痛了,也并未想出任何对策,只得长叹一声和衣而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能见招拆招。
两月后,慧王安王仪仗回京。
慧王府安王府派人迎出云歌十里外接驾,秦秋睿被府中的人迎回去了,而秦秋寒则直接被同行的大理寺卿率大理寺兵马押入大理寺狱。
关押秦秋寒的地方乃是大理寺专门关押皇室的内狱,通体由青石砌成,每面墙壁足有三尺厚,狱门也是青石砌的,约莫一尺有余。这样的牢房就算是江湖顶尖的高手也无法逃脱,更合论手无缚鸡之力的皇族。
秦秋寒现下尚未定罪,又是一品王爷的身份,给他住的牢房当然不能太差。狱内的陈设倒还算舒适,雕花的大床、松木的桌椅、鎏金的烛台,官窑的茶具、半人高的薰炉,虽然比不得府中的奢华,但相较于大理寺内关押的其他囚犯,一应用度可谓是云泥之别。
大理寺卿站在狱门外,对在狱内打量的秦秋寒深施一礼:“请王爷在此安歇,安心等待圣上御审!”
秦秋寒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接他的话:“让人给我送壶茶!把熏炉点上!”
大理寺卿道:“喏!下官着人在外候着,王爷若有需要尽管吩咐!”
秦秋寒虽然现下是阶下之囚,但好歹也是王爷的身份,是龙子,谁知道御审之时圣上会不会对他起恻隐之心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此时同他交好总是没错,若是秦秋寒日后得以翻身,定然会念及旧情不会为难于他。就算秦秋寒真的难逃一死,皇家的威严总是不容冒犯的。他对秦秋寒好些,秦延昌也挑不出错来。
过不多时,有狱卒送来一壶好茶,一篮滚水,片刻后又有狱卒进来把熏炉点了。
秦秋寒抿了口茶,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熏炉旁边烤了一会,这才觉得身上的寒气稍减。
狱门被四位狱卒合力关上,发出“嚓嚓”的摩擦声。秦秋寒撩衣摆坐在桌前,由打怀中拿出那出那本自居延山谷带出来的《太清玉经》慢慢翻看。
在回云歌的一路上秦秋寒心情忐忑,但真当他下了狱心思却又静了下来。他被关押在这处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什么人都接触不了,他能靠的只有他自己。与其惶惶不安等待秦延昌的处置,倒不如好好想想,当秦延昌御审时他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应对秦延昌才能留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