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寒并没有放手,盯着温霜雪道:“你到底伤的有多重?”
温霜雪眼神变了一变,片刻后笑了一声:“小伤,不碍得。”
秦秋寒突然自心中顶上一股无名火,他不喜欢温霜雪骗他,更不喜欢温霜雪云淡风轻的掩饰。
秦秋寒沉声道:“说实话!”
温霜雪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真的不重。等你喝了药,我收拾一下便回伊汗打听柔嘉的境况。只要一有消息我便尽快回来,你安心养伤,不要多想。”
“温霜雪!”秦秋寒咬碎了后槽牙,他不明白为何他已经问了,温霜雪仍要骗他。他以为那日在庆丰园他已经说的够明白,温霜雪会是他的正妃,温霜雪暂时是他的自己人。但现在看来,也只有他把她当自己人,而她并未把他也当自己人。
秦秋寒逼视温霜雪:“十六跟我说了,赵九如说你伤的很重!”
温霜雪眼神又变了,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温柔一会儿阴沉。最后归于平静,坐在床边低声道:“没他说的那么重,你……别这么对我,我不想让人知道。”
“为什么?”秦秋寒不知她究竟在想什么,但无论在想什么,秦秋寒都知道,此事绝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温霜雪又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眉间裹着淡淡的忧虑,眼中露出浅浅的担心和恼怒。心中又塌了一块,竟想着秦秋寒此时就算是要她的心她也能剖出来给了,便不愿再想他是否藏着旁的心思。
温霜雪叹了口气,声音又浅了几分,可却让秦秋寒听的禁不住浑身发冷:“我少时在草原见过狼群打架,受伤的老狼王被争夺狼王之位的壮狼撕的连骨头都散了。老狼王的血和肉扑了一地,一直觊觎王位的壮狼扑上来把他吃的连渣都不剩。老狼王的孩子还不足月,生生的被一头壮狼咬死。老狼王的配偶被新的狼王抢夺,而它的腹中又孕育了新狼王的孩子。”
温霜雪陷在了回忆里,一双眼睛看着秦秋寒,又好似看的并不是他:“我的日子就像那只老狼王,我不能让人知道我身受重伤。若是让人知道了便会趁机来攻,到时士气散了仗也打不赢了。我虽比不得关公武穆,但也能凭借功绩震慑周边宵小。我不能倒,我倒了,就乱了。”
“霜雪,你究竟想说什么?”秦秋寒越听越糊涂,越听心中越痛。他隐约觉得温霜雪说的好似是个要命的事,但却让他听不懂。
温霜雪自恍惚中醒来,沉沉的笑了一声:“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呢。你只需明白,若我身受重伤之事传出去,就算这是在加措,青海营也不会放过我们。我那日在伊汗已经杀的青海营有了顾忌,若是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他们绝不敢让客馆之事再次重演。所以这个把握我们不能给青海营,要让青海营怕我惧我,方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