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霜雪见赵凯不答,又开口道:“此次你去主要任务非是扮做我的夫君,而是代表王爷去的。与我同宴之人个个儿都不是好相与的,我一人也记不下诸多事务,席间之事待你回来务必事无巨细向王爷禀报。我今日身子确实不爽,不想喝酒,你去了便替我挡了。”
赵凯面色稍缓,扮做秦秋寒这个说法比扮做温霜雪的夫君这个说法更容易让他接受:“属下自当尽心竭力!”
温霜雪道:“今日午时随我赴宴,你去把官服换了,穿件平日里常穿的衣服,不需太过张扬。你既扮做王爷,名字便叫秦五,人称秦五爷。如我所料不错,今日席间同宴之人已经有人知道你是慧王府侍卫副统领。他们若不提起,你也不必提,他们若提起,你不要否认也不要承认。余下的他们问什么你都不需理会,摆足了五品官爷的架子就好。”
赵凯不明白温霜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主母这样吩咐他也只得应下:“喏!”
温霜雪点头,认真的的看着赵凯:“王爷当你是心腹才要你做这件事,席间谈论的一切除王爷外你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若是让我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今日之事,赵凯,你们老赵家的所有人都活到头了!”
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没什么气势的,但赵凯听了这话不知怎的心脏却猛的打了个突,赶紧低头应道:“喏!”
午正,一架马车停在兴盛德门前,甫一停稳,便打车中跳下来一条六尺高的壮汉,面容周正,不怒自威。这汉子方一站稳,便又从车中扶出一位穿杏色罗裙的女子。这女子天姿国色,美艳不可方物。
“东家!”在那女子出现之时,早就等在兴盛德门前的阿布勒迎上来,恭敬道。
温霜雪微微点头,环视四周:“请客的人都来了吗?”
阿布勒道:“都来了,就等您。”
温霜雪笑了一声,话中有话:“够心急。”
阿布勒低声道:“毕竟您动了他们的钱袋子,他们当然心急。”
温霜雪收回眼神,对着赵凯偏了下头:“从现在起,他便是秦五爷了。”
阿布勒听裴浩说过温霜雪同秦秋寒的身份,此时见到赵凯,知道秦秋寒不方便露面应是找了心腹冒充他来。
温霜雪眨眨眼,对阿布勒低声道:“我夫君是个冒牌统领,这位却是个真统领,还不叫声大人来听。”
阿布勒隐晦的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你夫君是个冒牌的统领没错,可他却是位正经的王爷!
赵凯见二人十分熟络,知道此人是温霜雪的人,赶紧道:“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在下姓赵,单名一个凯字。”
阿布勒虽是温霜雪的心腹,但说到底是也还是个平头百姓,见赵凯如此做派不敢托大,立刻抱拳施礼:“草民阿布勒,见过大人。此处人多眼杂未施全礼,还请大人莫怪。”
温霜雪扶起他,提起衣襟迈步进门:“往后有你们见面的时候,现在我们再不进去,里面的人只怕要等急了。”
赵凯不知今日之宴为的是什么,但他却在被伙计引着进入雅间之时看到坐的满满当当的人吓了一跳。一张可容纳二十人的圆桌做了一圈人,只留门口三个凳子还空着等人落座。桌上十七个人十七双眼睛听见开门的声音同时看过来,赵凯从十七双满是笑意的眼睛中敏锐的捕捉到了十足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