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心中陡然一惊,温霜雪不是不欲让人知道秦秋寒的身份吗,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大方方的讲出来他冒充一事呢?
“五爷,愣着干什么,美酒不可负,李会长还等着吃酒呢!”温霜雪双唇开合,调笑的声音再次传来。
李会长笑道:“温老板言重了,五爷不肯喝难道是嫌我的酒不好?”
赵凯环视四周,见在坐众人皆把询问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根本就没听见温霜雪方才说的话。
赵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硬邦邦道:“方才在想别的事,对不住。”
李会长连忙道:“五爷日理万机,我等草民万万担待不起这声对不住!”
赵凯放下酒杯,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不对劲,太不对劲了,难道温霜雪刚才的话只有他自己一人听到了不成?
席间一位青面男人开口:“李会长,喝完了酒是否该谈谈正事!”
李会长为温霜雪引荐:“这位乃是柱洲西北四府的刘会长,为人直爽,若是冒犯了温老板还请温老板莫怪。”
温霜雪道:“李会长言重了,我也想知道刘会长口中的正事到底是什么。”
温霜雪话音一落,又有一人忍不住开口:“温老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让惠隆按旱前的市价卖米究竟想干什么?”
李会长再次引荐:“这是方会长。”
温霜雪点头:“方会长此言差矣,我让麾下商行按市价卖粮,自然是遵从慧王的旨意。王爷的钧旨自刺史府下发至柱洲各个府县,现如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此时若不尊王旨,那可是杀头的罪过。我这个人虽然贪财,但更惜命,不想有命挣钱却没命花钱。”
刘会长道:“温老板难道没收到商会的通知吗?任何商号不得私自低价售粮,违者逐出商会收回一切在商会内享有的待遇!”
李会长微笑着看着温霜雪,但话却说给了刘会长:“刘兄有所不知,自打会仙楼在伊宁开设之初,李某便登门拜访过裴掌柜,希望他能加入伊宁商会。但可惜的是,裴掌柜说他的东家并无野心,只想挣点小钱过日子,不配与李某比肩。李某见裴掌柜并无此意,也就没有强求,此事便搁置了。也怪李某眼拙,直到半年后萬业行的生意在伊宁遍地开花我才知道会仙楼是什么来头。那日是李某托大,温老板这样的人物,自然不屑于加入我们这种小商会。”
温霜雪道:“李会长言重了,在下确实没什么野心,做不了各位会长那样的大事,只想安安分分的挣点银子,遵纪守法。”
方会长道:“温老板遵纪守法我等自然没什么好说,可你不能为了自己的生意砸我们的招牌!现如今你一升米卖二钱,全柱洲道的百姓都去惠隆买米,我们的米行门可罗雀,还怎么开得下去!”
温霜雪故作茫然:“是吗?在下只是尊从王旨,竟还有这等事?不过方会长,莫怪在下多嘴,你若能尊从王旨按旱前的价格卖粮,百姓自然也会照顾你的生意。价钱一样,又怎会只买我的,不买你的?”
“温霜雪,你莫要不识好歹!今日我等设宴,为的就是让你把价钱提上来!以前你卖了那么多粮我们可以不追究,往后若还敢这么卖,你可要当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