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霜雪回过头来看他,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秦秋寒眉头紧蹙,急声道:“蓉嘉说你打算亲自押镖?你难道忘了司马南的话了吗?半年不可动武!此次若不是他告诉我,我还当你回了军中!”
温霜雪道:“你的人真是讨厌,怎么什么都跟你说!萬业行现下正值多事之秋,绝不能出一点纰漏。这趟镖物是长史府给中书侍郎的寿礼,绝容不得半点闪失!”
秦秋寒陡然一惊:“柱洲长史是赵荀的人?”
温霜雪面色凝重:“我原先也不知晓,此次长史府前来托镖,我这才知道原来二人之间还有这样一层关系。起初我还打算游说我爹寻个由头把长史换成咱们自己人,现下看来怕是行不通了。”
温霜雪犹豫了一下,又继续道:“还有件事没和你打招呼,我私自做了决定。”
秦秋寒道:“什么事?”
温霜雪道:“咱们从长史府买的那几个官,我私自替他们备下了赵荀的寿礼,此次借着长史府贺寿的由头,一起送给赵荀。”
秦秋寒眼中精光一闪:“你是想让咱们的人变成赵荀的人?”
温霜雪道:“不错,既然我爹动不得长史,那便找一个能动的了长史的人!柱洲虽是边疆,但其中的利益也十分可观,赵荀断然不会随意放弃这么一个地方,所以即便长史要换人,那也得是他的自己人。既然如此不如就让咱们的人也变成赵荀的人,而后想办法把咱们的人推上去。这样即便圣上问起也挑不出错来,免得让我爹下手徒惹圣上猜忌于你。”
秦秋寒缓缓出了口气:“霜雪,你做的很好。”
温霜雪眼睛又落在镖局的马车上,停了半晌才道:“我早晨听杨晗给我传信,圣上的问罪诏书到了?”
秦秋寒本不欲她担心,谁知杨晗的嘴竟然这么快,不出半日温霜雪便知道了消息:“杨晗倒是多嘴,也不知究竟谁是主子!父皇的诏书是到了,但也只是稍加苛责,罚奉半年,责令尽快处理稳定柱洲,旁的什么也没说。”
温霜雪眉头紧蹙,疑惑道:“这么容易就放过你,这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
秦秋寒冷笑:“恐怕是连他也不知柱洲现下的境况吧!”
温霜雪点头:“有这个可能。柱洲官场派系纷杂,各方势力互相牵制,朝廷拨下了巨额的赈灾款和赈灾物资,现下正是挣钱的好机会,他们忙着敛财,倾轧便暂时搁置了。”
秦秋寒道:“没错,我前日还听赵凯说,黑市上现下流出了朝廷拨发的帐篷衣物,这原本是用来安置灾民用的,却被人从官府仓库中倒出来卖成现银。”
温霜雪道:“不止这些,济世堂的药材现下都是从黑市上进的,品相上佳价格也便宜。”
秦秋寒头疼道:“父皇把我封在柱洲,真是给了我一个好地方!”
温霜雪安慰道:“浑水才能摸鱼,他若是把你封在云歌,那才是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