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文柏在书房外见礼,听见秦秋寒的声音推门进去。秦秋寒照旧坐在书案后,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看着温霜雪。
“文柏,坐。”秦秋寒道。
慕容文柏谢恩,屁股刚挨着半边椅子,就听秦秋寒又道:“文柏也来了,霜雪,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乱法?”
温霜雪由打怀中拿出那封书信递给秦秋寒,秦秋寒疑惑的接过看了一眼,而后眼睛猛的瞪圆,手指不断颤抖。一刻后秦秋寒把书信递给慕容文柏,脸上满是凶煞之气。
慕容文柏接过信来仔细看了,越看越是心惊,越看手指抖的越是厉害:“太子在东宫用邪术诅咒圣上被下旨赐死,杨皇后被废贬为才人,杨仆射下诏狱?这怎么可能!”
温霜雪心绪平复了许多,开口道:“这当然不可能,圣上不良于行,又怎能去往东宫?此事定然是有人栽赃嫁祸给太子,说不定其中就有圣上的授意。”
秦秋寒道:“父皇以治下无方为由下旨褫夺老七封地,责令其即刻回朝领罪,这一步我倒是看不透彻。”
温霜雪道:“无论如何,东宫之位空悬,接下来圣上必定会指定一人封为太子入主东宫!”
秦秋寒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父皇之所以让老七回朝,是否也是为了这个?”
温霜雪道:“无论为了什么,至少说明圣上恐怕时日无多。”
秦秋寒道:“现下朝上怕是乱成一锅粥了!”
温霜雪垂眼:“我方才传信去云歌,让秦朗安排沧海楼保护好我爹。太子一死,太子党必然会被圣上和新太子清算,我爹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秦秋寒道:“是否让温尚书上书请罪,自请贬至柱洲?”
温霜雪摇头:“圣上不会让太子党出云歌。若因为赐死太子之事让太子党众人心生嫌隙,此时把他们都贬出京都,岂不是放虎归山?”
秦秋寒道:“难道别无他法?”
温霜雪道:“只能静观其变。”
慕容文柏道:“王爷,你可曾想过圣上万一归天,我们该当如何?”
秦秋寒道:“这个问题霜雪那日同我说了,她的意思是,圣上除非传位于我,否则都是矫诏!我等可趁机起事,出兵勤王!”
慕容文柏眼神闪烁:“王爷既然早有打算属下就放心了,属下定当尽力辅佐王爷成就大业!”
秦秋寒原本以为秦延昌必定会传位于秦秋阳,然而让他们所有人都未想到的是,半月之后,颜爽儿又从云歌递了条消息过来。温霜雪拿着颜爽儿的书信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从会仙楼一路狂奔回府,顾不得侧妃仪态大声呼喊秦秋寒。
秦秋寒离得老远就听见温霜雪唤他,从凉亭出来匆匆迎上:“霜雪,出什么事了,为何如此慌张?”
温霜雪拉着他去书房,脸色十分难看:“赵公公!麻烦你守在此处,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
赵迎春面色一凛,沉声道:“喏!”
温霜雪把秦秋寒按在椅子上,双手扣着他的肩,直视那双茫然的眼睛:“秋寒,我接下来要说的事都是真的,并非玩笑!”
秦秋寒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开:“好,不是玩笑,你先松开,我有些疼。”
温霜雪松开秦秋寒,沉声道:“圣上半月前下旨传位于四皇子秦秋尘,秦秋阳不满圣旨,带兵冲入宫中软禁了圣上和秦秋尘,发布矫照称秦秋尘假传圣旨谋朝篡位,圣上实际传位于他。宫变之事现下被秦秋阳封锁在宫内,朝中大人仅有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