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奔逃了二十里行至一片湖泊,发现甩掉了追兵想稍作休整。谁知刚一下马,却被早就埋伏在两侧的双刀军一拥而上杀的屁滚尿流。
三万葛逯军士在连翻的围剿下最后只逃出了千余人,余下的两万多人皆成了双刀军的刀下亡魂。这一役双刀军的名号响彻葛逯,而被他们侵占的北昭土地上的百姓也没想到,过了数百年的光景,他们竟然又重回了中原王朝的统治之下。
葛逯人原以为他们骁勇善战,已经是这片土地上的霸主。但双刀军来无影去无踪,冲杀撤退皆如闪电一般迅捷,其所练骑兵更是能一天横行三百里,连影子也无法让人摸到。这支军队的将军似乎比他们更懂马背上的生存之道,连葛逯最有经验的将军也无法摸透他的行踪。往往在葛逯朝廷接到某处被双刀军攻击的战报后派大军去战,可等人到了之后才发现双刀军早就不见了踪影。
温霜雪带着双刀军在葛逯境内横冲直撞,前方以配双马的骑兵开路,后方以配重甲的大军攻杀。葛逯大军凡是来战的,从未有一支军队能抵挡超过五天。温霜雪将旗所到之处,无不令葛逯惊惧,那个血红的“温”字已经成了西北大地上最令人胆寒的标志。
永平三十八年亚岁,踏着泼天的大雪,双刀军在阿古斯城头插上了秦秋寒的王旗。巴什尔沙漠被茫茫大雪覆盖,刺目的白雪在大地尽头化成了天上的云。从此后阿古斯便成了柱洲道最北的城市,也成了柱洲和葛逯之间新的屏障。
除夕夜,伊宁城中挂起了红灯,虽不如云歌热闹,但也人声鼎沸。一匹快马从远处奔来,急停在慧王府门前,寒风掀起马上骑士的斗篷,隐约看见似是穿了一身戎装。门房处有仆人奔出从骑士手中接过马缰,骑士掀了斗篷的帽子,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温夫人!”
“温夫人!”一路上不断有人对刚进门的女子问好,女子淡淡的应着一路直奔后院。
杨晗望着立在院子里的秦秋寒,此时天空又飘飘荡荡的下起了雪,不过片刻便落了秦秋寒满身:“王爷,风寒雪大,回屋去吧。”
秦秋寒伸出手来接住了飘扬的雪花,目光悠远:“当年在云歌,我同夫人也一同看了场雪,那时她对我说我们也算共白头,可我却对她说并无岁月可回首。现在想来那时真是自负的紧,若是早知今日,我断不会说那样的话伤她的心。”
杨晗抿了下嘴:“您为何不传信去军中请温夫人回来?”
秦秋寒收回手,幽幽叹了口气:“她那处正在紧要关头,我不想她分心。”
二人正说话间一道冷风吹来,秦秋寒禁不住紧了下披风。披风上雪白的毛领团着他的脸,更趁的他肤如白玉眼若桃花。
恰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自院门传来:“良辰美景公子一人是否觉得寂寞?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与公子一同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