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开口了,我还能说不好?”蕊仪笑道,她和梓娇的关系不能仅仅依赖于这种虚无的支持,得再抓些东西作保。
远处两骑一前一后飞奔而来,那龙纹绣服背后的身影另蕊仪心中一颤,多日不见他略削瘦了些……怎么又想到这儿了,蕊仪想到她听到的那些有关李嗣源与平都郡主夫唱妇随的传闻,心里骤然冷了。她福了福身,淡淡地看了李嗣源一眼,目光立刻回到李存勖身上,“大将军凯旋,臣妾给皇上贺喜。”
“臣拜见几位皇嫂。”李嗣源目中一动,恭恭敬敬地行礼,目不斜视,半分没有看向几个女人。
“你们这样拜来拜去的,是要误了入洛阳宫的吉时。皇兄不必拘礼,你永远都是朕的大哥,一切如常才好。”李存勖笑道,向旁一指,“朕欲与大哥同车而行,可好?”
“臣不敢,几位娘娘都在,臣还是骑马,为皇上保驾。”李嗣源坚持不让,半分不敢越矩。
李存勖暗暗松了口气,梓娇在一旁笑道,“臣妾疲懒,今日陪不了皇上,还得便宜了妹妹。”说罢看向蕊仪,满是笑意。
蕊仪看向李存勖,等着他的回应,目光掠过李嗣源丝毫没有停留。李存勖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们一眼,挽了蕊仪,“也好,蕊仪没来过洛阳,朕正好跟她说说。”
二人行在前面,身形偎依,蕊仪一袭月白色宫装罗裙在李存勖身边一称,甚是飘逸,周围的侍卫宫眷见了无不羡慕。
李嗣源愣了一瞬,下一刻才举步跟上。蕊瑶被晾在一边半天差不上话,又不见蕊仪邀她同往,一阵烦闷。见李嗣源失神,她冷不防地轻哼了一声,水花花的眼睛凌厉了起来,把李嗣源从头到脚扫了个透彻。一跺脚回了原先的马车,重重地挥下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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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骑快马先于车队到洛阳城下通报,百官众将整理了袍服战甲,正襟而候。不多时便见开道的龙旗幡制,李存勖换上战甲,端坐于与他多次出生入死的战马上,目光所至百官山呼万岁。
甫一过城门,只见城中百姓早已在道旁下拜,万岁之声又起。洛阳原就被称为东都,百姓们从来晓得礼仪规矩,道旁挤满了人,御驾行过时,却鲜少有人抬头。直到李存勖的座驾过去,才站起来一窥龙颜,一边踮着脚一边也不忘了喊万岁。
一些女眷跪在较远的地方,听见前面传来的话,忍不住抬眼看去,脸上一红,又赶忙垂下,一会儿又忍不住望过去,这一望就再移不开眼。
蕊仪微微拨开帘子看了一眼,恰巧对上这样一双眼,她忍不住噗哧一笑:“以后皇上不必愁选妃了。”
韩靖远骑马跟在马车外,离窗户近,他耳力又好,蕊仪在车内说了什么听得一清二楚,“才听说你过得不好,怎么现在又雨过天青了?”
“这不好么,难道大哥哥听了不高兴?”蕊仪笑了笑,韩靖远是韩元的长子,她真正意义上的长兄,只因从前管嗣源叫大哥,就管他叫大哥哥了。韩靖远是韩家第二辈里难得对她和善的一个,也是唯一有军功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