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轻推开蕊仪,一脸的不高兴,轻咳了声道,“是杨刘还是郓州?”
“不……不是,是贵妃娘娘新为陛下练了首曲子,想请陛下去仪鸾殿,可是听闻贤妃娘娘恰巧新得了几幅字画,今日也想请陛下前去,一气之下就闹到了集仙殿,现在正……”赵喜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那般不成体统,让他如何说得出口。
“皇上快去看看吧,二位姐姐伤了感情就不好了。”蕊仪打断他,体贴地没有要求跟去,存勖对梓娇一向包容,不会想让她看到那难堪的一幕,还是给彼此都留些余地吧。
“朕明日再来。”无奈地长叹从胸中溢出,李存勖匆忙离去。
不知是无意,还是想发泄心中怒气,两只木桶在他身后咚地一响撞在一起后,倒在地上。唯剩不多的泉水缓缓流淌出来,沾湿了下面那一小块儿土。蕊仪抿着嘴,贝齿一遍又一遍地默默划过下唇,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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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日头好的好时节,阳光从敞开的门窗间一泻而下,蕊仪一向喜欢宽敞明亮,这时却怎么看怎么闹心,一回来就令人紧闭门窗。
她坐在矮凳上,两眼直直地望着面前昨日韩府送来的牡丹,淡淡地道,“你们都出去,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满月和萱娘互看一眼,领着众人退下。蕊仪松了口气,身子一软,滑了下去,跌坐在波斯毯上。她心里空得厉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中乱跳,她索性就这么坐在地上,手臂环膝,用额头抵着膝盖。
半晌,她不安地抬起头,又把身子团得更紧,用指甲抠着地毯上的花鸟。本来一切都要好起来,怎么一下子又变了样?老天总在她满怀希冀的时候,给她最重的打击。
宋可卿可能要回来了,她害怕,可是她更害怕的是,比起那时等待了嗣源一夜,最终无望地看着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她对眼下的情景更为恐惧。
她与嗣源相识的时候尚未及笄,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相处时谈得要么多是天下义礼,要么多是畅想他们退隐后如何经营男耕女织的日子。他们几乎每一次见面都要筹划,而那些偷来的时光又是那般短暂。
她与存勖才是实实在在相处的夫妻,眼角酸酸的,有些湿润,蕊仪半仰着头。存勖改变了她,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不再是以前的韩蕊仪了。尤其是蕊宁去世,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只有他在她身旁。
女人是不是一旦有了夫妻之梦、肌肤之亲,就会对这个男人有了依恋?蕊仪红着眼,恨不得把指甲抠秃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如此容易地喜欢什么人,可是盲目的事就这样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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