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贵妃娘娘来了。”福儿在门边轻拍了拍,很是紧张。
“这……还不赶快给贵妃看座上茶。”蕊仪暗叫不好,本该是一会儿她去仪鸾殿拜见梓娇的,这时她亲自来了,怕是带着怒气。
随手整理了一下宫装便匆忙到厅中迎驾,蕊仪尚算气定神闲,倒是满月不住地额角冒汗。想梓娇的泼辣善嫉性子,一听说蕊仪有了身孕,不知会如何发作。
“妹妹拜见贵妃姐姐,姐姐凤体安康。”蕊仪开口便卖了个嘴甜,不在乎这一两个字的得失,况且眼下她也心高气傲不起来。
“起来吧,承受不起。”梓娇闷闷地道,垂眼打量着她的肚子,“没想到皇上忙于军务,还和妹妹流连床笫之间,妹妹一出宫就怀上了,真是好福气。”
这是在指她狐媚么?少一分是温柔贴心,多一分就成了狐媚,这种事从古至今都没个定论。不外乎得宠的时候就得个解语花的贤名,失了宠便成了魅惑君主的妖孽。是什么都是身处上位者的一句话,其他人总是无从辩驳。
“要是没有姐姐关照,妹妹哪儿来的福气。”蕊仪笑了笑,亲自接过满月手上的桂花糕碟子奉上。
梓娇瞥了她一眼,又是一阵冷嘲热讽,“妹妹放心,皇上不在宫里,本宫一定照顾妹妹周全。你看,怕你路上有个差池,本宫就亲自来看妹妹了。”她停了一下,不是滋味地笑了笑,“这要是生了皇子,说不准本宫就要向妹妹行大礼,叫妹妹一声姐姐了。”
“贵妃姐姐说笑了,尚不说还不知是男是女,姐姐的茂儿都要上学了,小孩子长得快,用不了几年就能像他的父皇、叔伯们一样上阵杀敌。到时立了战功,妹妹的孩子还在榻上玩儿呢。”蕊仪柔声细语地道,梓娇一门心思都放在争宠上,对刘茂的教养却一直很不得法,这才是亏了自己的福气。
按道理说,她和蕊仪的孩子都不是嫡出。若是按子嗣立后,那一要看长幼,二要看战功、政绩。论前者茂儿是长子,论后者,多找些人帮着,怎么也比一个奶娃娃强。
算她尚有些自知之明,梓娇冷哼了一声,气微微消了一些,“别净捡好听的说,什么长子,你以为本宫留在宫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跟那位长子来往的才热乎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可是要坏了妹妹清誉的。”蕊仪神情一正,刻意扮作避李继岌如蛇蝎的样子,“他究竟是不是皇上的儿子还没个定论,他若不是皇上的儿子,便与外面的男子无异。妹妹怎会和皇上和父兄以外的男子纠葛不清?妹妹虽不是深明大义,尚懂得分轻重。”
“那你怎么还要带他来洛阳?”一句话冲口而出,梓娇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等同于认了往蕊仪身边安了人。
冯地虎果然是她的人,不过这脾气性子天生就是用来揭底的,蕊仪眼中流露出惊异之色,后又故作释然地道,“不过是做做样子,让大家面上都过得去。这也是王妃过世时交待下来的,她心里一直有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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