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车厢外马车轮子的轱辘声,吟墨身体崩得紧紧的,不知是不是她太过敏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吟墨总觉得随着三皇子府的越来越紧,她便感觉到气氛越是低沉,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来。
“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传来马车夫的声音:“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挡我洛府的马车?”
吟墨身体更是一僵,直觉得认为拦她马车的便是在路上追杀她的那些黑衣人。
“将里面的人交出来,便饶你一命。”这个声音吟墨认得,便是她掉下悬崖前那个让她停车的黑衣人。
马车厢里,吟墨急切地寻找着逃生的出口,可这马车厢出了车门,只有狭小的车窗,偷偷掀开车窗帘的一角,吟墨又吓得将窗帘放下,只因原本能够通过两辆马车的青石板路上,此时只有她所坐的这辆马车,路两旁并没有人,这一段路只有宅子,并无商铺。
她的马车已经被黑衣人团团围住,前后左右都有黑衣人,她是插翅也难逃,这一路上她都没死,难道今天要死在去往三皇子府的半路上?
“这可是神医洛离府上的马车,你们吃罪得起吗?”马车夫的声音宏亮,掷地有声,一点儿都不怯场,黑衣人一看便知,对方是个练家子,而且武功很在可能在他们之上。
吟墨却不知马车夫的来历,一直以为只当他是个普通的马车夫,思虑再三,这些人既是冲着她来的,那她便将信偷偷塞给马车夫,让他将信送到三皇子府。
她平时与马车夫接触不多,但也看得出马车夫对洛府很忠诚,只要让马车夫知道,信是小姐让带给三皇子的,马车夫一定会帮她把信送到的。
主意打定,吟墨已经不再惧怕,镇定地说道:“容伯,他们的目标是我,你还是走吧,不要为了我枉死。”说话的同时,吟墨已经掀开马车帘,有半边身子隐在容后的身后,却发现她和容伯的左右两边都有黑衣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们,吟墨不敢轻举妄动,怕信被黑衣人发现,她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从墨哲到大元,整整一千八多里路,她没日没夜,饿了只吃馒头充饥,渴了也只是随意喝一口水,实在是顶不住了,才敢靠在马车厢里小憩一会,不那么累了,又继续赶路,她才硬将两个多月路程缩短到一个多月,当然这中间还有悬崖底下那条河的功劳。
这一路上她风吹雨打,经历生死,才走到这里,就算她不能将信交到三皇子手中,也不能落在这些歹人手里。
“你们是何人派来?”从小姐决定写信给三皇子,到送她出城,都只有她们自己人知道,莫言一直都忠心于大少爷,不可能会叛变,紫鹃和宋妈妈对小姐也很忠心,小姐救过熊池四皇子的命,而且这件事又和四皇子无关,四皇子不可能会和小姐做对,洛老爷就更加不用怀疑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她们一直都被人跟踪,而且跟踪她们的人还是小姐的敌人。
可她这次所送的信却与生意不无关,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这次战争的最大受益者,此时冷静下来的吟墨才开始分析事情的始末,想要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可她的思维不如云河来得敏锐,思来想去也没能想到那个幕后指使者是谁?
“你问阎王去吧。”说话的还是刚才那个黑衣人,话起刀落,话没说完,就见他举着刀向她们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