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心口不停起伏的太后,再看向依然跪在地上的云河,慕容镜只觉得脑仁疼的厉害,孝道与仁义,两相权衡之下,慕容镜站在了孝道那边。
“来人,云河抗旨不遵,打入天牢,听候发落。”慕容镜施的是仁政,可现在太后又在气头上,他也只能顺从了她的意思,先将云河关入天牢,等太后气消了,他再想办法,若他真的听从太后的话,将云河给斩了,烨儿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是,皇上。”守在门外的御林军听到慕容镜的命令,立即进来两名御林军,朝慕容镜行礼过后,便想去押云河,却被她给阻止了。
“不用,我自己会走。”云河从容地爬起来,整理了仪容后,嘲讽地看了一眼大元国最身份最高的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我现在总算深刻的体例到了。”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昂首挺胸往御书房门口走去。
云河的话皆让慕容镜和皇后封氏怔愣当场,太后却是再次被气到,指着云河的手都颤抖起来:“皇帝,你都听到了,如此桀骜不驯的女子,决不能进咱们皇家的门。”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云河已经过了御房门口的拐弯处,也不知她有没有听到。
天牢,向来是关押死囚的大牢,可这云河皇帝只说关到天牢听候发落,也不知道怎么个发落法,云河治好慕容镜的病一事,皇宫里每个人都是知道的。
你说作为皇帝的恩人,皇帝能怠慢了吗?当然是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可不知怎么回事,这云河却抗旨不遵,这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到,就成了阶下囚。
看着云河走在他们两人中间一点都没有坐牢的慌乱,还有刚才离开时对皇上和太后说的那番话,两名侍卫不由得佩服她的淡定从容和不畏强权的傲骨。
试问这世上又有几人在面对死刑时能做到从容面对?就连七尺男儿都未必能够做得到,但云河一名弱女子却做到了。
如此有才有骨气之人,最是能够得到皇上赏识。
两名侍卫在宫中呆得时间也不短,而且满朝文武也知道慕容镜是个爱才惜才的好皇帝,所以到了天牢,两名御林军便让牢头将最干爽的那间牢房,打扫干净后,两人才将云河带进天牢。
一走进天牢,云河便闻到一股浓重的霉味,还有那些即将行刑的死囚的哀嚎声。
天牢里,阴暗潮湿,还经常有老鼠蟑螂从脚下蹿过。
可将云河走进她的牢房时,却干净整洁,还有一张能够让她睡觉的床,云河的心便好受了些,看来她不会死得很难看,看着比别的牢房都要干净的牢记,云河又开始发挥她的阿Q精神。
‘哐’地一声,牢头将牢房的门给锁上,两名御林军也离开,牢房里只剩下云河一人。
云河往牢房里唯一的床走去,躺在上面,回想着太后的异样,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可又不是很确定。
专心想事情的云河,直到牢头送来饭菜,才惊觉天已经黑了。
看着地上那一碗范黑的米饭,云河只瞥了一眼,便将头扭向一旁,就算初到永康村时,她也没吃过发黑的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