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办事的人就回来给安耀琪复命了。
见着安耀琪垮下的脸,兰景络道:“你可别告诉我,人死在小倌馆了!”
“哪能啊!他要是真死了,才好呢。”安耀琪对柳墨白似乎还有点小意见,听他话里的意思,倒是巴不得人家死。
“人没死,那你有什么好沮丧的?难道你真的那么讨厌柳墨白?”兰景络不解。
兰景络这么一问,安耀琪可就爆发了,她道:“公主啊,您是不知道,柳墨白这人也忒矫情
了点!放他走,他还不乐意了!还非得说您有阴谋,说您居心叵测,说什么都不愿意走!这可真是太……太放肆了!”
“这个我能理解,毕竟我名声在外嘛。他说了什么没?”兰景络十分宽宏大量,臭名远扬这个词就是她最好的写照。
“他说,除非您亲自去碧草阁,两人见了面,他确认了您的失忆不是诡计,他才会离开。”安耀琪越说越愤怒,倒有点儿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味。
“行,咱们走吧。”兰景络觉得以前的罪孽虽然不是自己犯下的,但是自己现在成了这具身体的主人,怎么着也得为了这具身体,把以前的罪孽给消了。
“您还真去啊?这也太给那个贱男人面子了!”
“别废话!人家那是考虑周到,没什么不好的。”兰景络想了想,又道:“换一辆朴素一点的马车,不要加上公主府的徽记,以免多生事端。还有,换一个百姓们不熟的车夫,免得被人认出来。”
想想自己第一次大摇大摆的出公主府,最后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鸡蛋白菜给砸得全身都是,她就有一种后怕。那可真是一种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节奏。当时她就恨不得找一个洞钻下去,真的是太丢人了。
百姓们就算知道她失忆了,也是人人拍手叫好,根本就不信她失忆之后会变成一个好人。
这回她学乖了,低调的坐了一辆小马车。安耀琪看着兰景络满含无奈之意,“公主,您可是我倾凰王朝的五公主,根本就不需要如此!那些个贱民再敢对您无礼,小的立斩其于马下!看这天下谁还敢非议您!”
这娃子真是助纣为虐的典型,你说安耀琪,要不是你当初为虎作伥,你家那五公主至于成长得那么扭曲?我来这边至于被砸鸡蛋吗?
“安耀琪,你认为我强抢民男,害得人家家庭破碎,不是错的?就因为我是五公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是倾凰王朝帝皇的女儿,这天下的人,只要不是皇上先看上的,您看上了,那人就理应成为您的人!像柳墨白那般不识抬举的人,您根本就不用屈尊降贵亲自去放他,他要想在小倌馆待着,就让他待一辈子好了!”
兰景络无奈扶额,这就是个受到了封建思想荼毒的孩子,一朝一夕根本就改不了她这病态的思想,当即不再与她辩驳。
袅袅的琴音,一如流泄的河水,缓缓流淌。听着那悦耳的琴声,兰景络只觉自己的心都被涤荡了。
“这琴声清丽高雅,自有一种不屈的激昂,又不失柔情,也不知是何人所奏。”一曲罢,兰景络睁开双目,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