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锦绣微弱的睁开双眼,被柳卿扶着靠坐在了床沿。
“你可算是醒过来了。”柳卿眼睛红肿着的,明显是大哭了一场,“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粗心,都坏了两个月的身孕了,怎么还可以这么激动,你若是有个什么意外,回来我可怎么和尘儿交代……”说着,柳卿拿出手帕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相公!”锦绣忽然又激动了起来:“相公,他怎么样了?”
“你别激动别激动,你如今已经是动了胎气,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老爷已经派人出去寻找尘儿的下落了,尘儿他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好好养好胎,别让我们甫家的香火出了意外才是最重要的……”
“娘……”锦绣见柳卿都这般的坚强,也不好再让家人担心,是啊,被劫车,最多不过于求财,更便是了。
“是啊,小姐,老爷已经派人出去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您还是主意身子要紧呐!”茗儿在一旁好心的劝说着。
锦绣默默点头,可心中还是担忧着,拉天保佑相公能安然无恙的归来。
又过了几日,锦绣肚中的胎儿总算是稳定了回来,可却依旧没有甫镜尘的任何消息。
“小姐,小姐!”茗儿慌张的冲进了屋子。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锦绣皱眉从屋中走了出来,她现在心弦脆弱的紧,茗儿还是这么一惊一乍的。
“小姐!今日是玉家二少爷玉自白问斩的日子……”茗儿刚才从街上回来,就见到玉自白被捆绑在囚车上,被运往刑场,好多路人围观呢。
锦绣倒吸了一口冷气,相公不见了,玉自白也要从此离开这个世间,在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这两个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好想是商量好了一样,都要纷纷从自己的身边消失了吗?
“快,快带我去!”
锦绣出门的时候,玉自白还在押街游行,玉自白被捆绑在囚车上,乘着露车,车上没有施用一丝的遮蔽,如同现在所谓的敞篷车,玉自白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白色狱衣,脖子和手脚都束缚着沉重的铁链,让百姓们一目了然,一块写有玉自白姓名及罪行的木牌插在他的背后,那便是“亡命牌”……
锦绣一路跟着马车,看着玉自白缓缓的游街,大概是由于玉自白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的缘故,这一路没有人朝着玉自白丢任何的东西。
似乎注意到了锦绣的目光,双眸中充满了无奈、绝望以及对锦绣的不舍……可最终,这一切的情感都化作了虚无,消散在了玉自白垂首的那一刻。
玉自白被押到刑场后,按规定,玉家人要给他吃一顿酒饭,这时是玉自白同家人最后的诀别时间,监斩官居然亲自观察犯人的家属会见情形,似乎是在判断玉自白的真假,“验明玉自白的正身”,没错,这么刻意,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想要置玉自白于非死不可的境地!
就算是到了这样的地步,玉自白依旧保持着淡然优雅的气势,吃了玉家人送上的酒水和米饭,然后深深的看着自己的家人被拖离刑场。最后,玉自白的双眸落在了锦绣的身上……锦绣却早已泪流满面……
锦绣无奈的转过身,狠狠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口中一片血腥感,她,她无能为力,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