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已经忍耐了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成亲、拜堂、洞房……但现在是绝对不能容忍他们继续将这悠闲的日子安然度过的。
李灏君此刻正愤怒激狂,恶狠狠瞪着甫镜尘。
他实在不明白,这个人有什么好,论身份不过是郎中,怎及他皇家身份显贵;论武功手无缚鸡之力,怎及他名动天下;论容貌更加平平无奇,哪及他玉树临风?凭什么芙碧那般清高自许的人儿,竟会一心一意要嫁他,为什么?
听李灏君愤怒如狂的声音,看他脸上神情,甫镜尘若有所悟,摇了摇头,“你爱她,所以你伤她;你爱她,所以你负她;你爱她,所以你休她?”
甫镜尘轻轻一叹,“也许你真的爱她,可是你爱人的方式不是她所能接受的,你只为你自己考虑,却不管她想要什么、她在意什么?既是如此,与其彼此伤害,何不放手让大家都能快活?你若真爱她,就给她自由让她好好生活。”
李灏君冷哼一声,倏地伸手掐住甫镜尘的咽喉。慢慢地收紧五指,他勉力控制着扭断甫镜尘脖子的冲动,冷冷说:“我没有耐心再和你罗嗦,你给我把休书写出来。你要是不忍心写,我写好了你按个指印画押便是,从今以后你与她再无半点关系。”
甫镜尘无法呼吸,脸色渐渐惨白却并不挣扎惨叫,只是静静看着他,眼中神情与其说是愤怒仇恨,不如说是怜悯叹息。
李灏君受不了这种眼神,咬得牙齿咯咯直响,拼命克制着想把这人杀死的冲动。他心中明白,如果真杀了甫镜尘,以芙碧的烈性必会和自己拼命,再难有转圜余地了。
他心中恨极,却又不得不松开手,任凭甫镜尘无力地倒在地上,抚摸着咽喉猛力咳嗽。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应该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人听话。”
甫镜尘抬头看看墙上的刑具还有眼前的炭火,默然无语。
李灏君冷冷说:“就算你真长了铁骨头,我打不服你,我抓着你的手按指印又如何呢?”
甫镜尘的身子微微一颤,然后深深一叹慢慢站了起来,神色黯淡,“君王爷,你拿纸笔来吧。”
李灏君得意地一笑,他害怕了?慢慢退到刑房门口。
因此事关乎皇家隐私,李灏君不肯让旁人听闻,所以刑房里并没有其他人,他要拿纸笔也只得亲自去。打开地牢门,对外面叫了一声:“送纸笔……”灵敏的耳力让他捕捉到身后的甫镜尘快捷往前一扑的动静,他猛然回头,全身一震失声道,“你干什么?”然后扑向甫镜尘。
就在李灏君退到地牢门口时,甫镜尘忽然冲向火炉,毫不犹豫把自己的双手十指对着滚烫的热炭深深插了下去。
皮肤烧焦的味道立刻充斥整间地牢。